更新时间:2011年02月14日 18:15
双桃花妖眸太过妖冶,哪里当是男子的眼睛。相比之下,还是舞孝的清丽儒雅倒是更叫其欣赏些。
兰绮的注视引得铭月兮冲其妖媚一笑,兰绮顿觉周身阴冷酸麻,当即低下头不愿多瞧。
“伏虎老弟啊,你我相交多年,也知我乃一介武夫,不善言辞。今日我撇开各路群雄,特邀老弟和令郎来此‘君子阁’叙话,便是想一议世侄与小女的婚事。”于云鹤贸然提及此事,兰绮心下大惊,不禁脱口唤爹道,岂料话未多说便被于云鹤一记呵斥的目光止住。兰绮既羞且气,但也不敢当下与其争执,只得暂且压制心中急怒,不再多言。
铭月兮闻言却是一脸随意,神色一如往昔,妖瞳深邃瞧不出心绪,帛扇轻摇面露浅笑。铭伏虎手持茶盏送至嘴边,呷了一口茶水,白眉为挑,作势笑道:“我说老哥啊,你这般强代世侄女开口,也不知令爱作何想法,如是我这世侄女早已心有所属,你我可就棒打鸳鸯咯!”
“唉,这婚姻大事向来遵循父母之命,岂由得这丫头率性而为,老弟可别听信了外边什么疯言疯语。绮儿虽是性子娇惯了些,这多怪我平日疏于管教,但论及相貌品行,武功学识却是不差的。”于云鹤显然不将铭伏虎所言放在心上,一心只盼与其结为亲家。
“那是自然。云鹤兄你行为端方,刚正不阿,天下豪杰无不待你极为敬重,世侄女有这等德高望重的爹,又岂会品行不正,倒行逆施呢?”铭伏虎先将这父女二人夸赞一番,已尽礼数,随即又话锋一转,端起茶盏低首吹茶,轻笑道:“不过,犬子性子执拗,又颇重情义,最怕与人不便。如此,若是不经世侄女表态,惶恐日后怠慢了令爱,悔及今日行事草率,咱们做长辈的以势强逼了。”
“这……”于云鹤无力反驳,直得将目光转向兰绮。兰绮自然力图一口回绝,但在其父威吓逼迫的眸光挟持之下,倒是心中迟疑了。兰绮思量了一番,忽地凤眸一转,嫣然道:“绮儿诚感世叔垂青,世兄体恤,但绮儿素来遵从爹爹意思,爹命绮儿嫁谁绮儿便嫁谁,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据江湖传言,世兄与静泠师妹早已心意相投,情愫暗生,只怕绮儿横插一脚,倒是毁了一段美满姻缘,累及了世兄绮儿可就罪过了。”
兰绮巧言将这担子抛给铭月兮,毕竟其与韩泠仙一事人尽皆知,兰绮现下提及也是合情合理,世人纷说这明月公子一心痴恋韩泠仙,果真如此他定是不会允诺这桩亲事,兰绮眼下只能搏他一搏。
铭月兮听闻此言,笑意更浓,只见其不紧不慢挥扇笑道:“世妹多心了,我与韩宫主乃是君子之交,绝无儿女私情。想是江湖上以讹传讹,不可听信。自然,世兄我以后行事必当倍加小心,以免遭人话柄,叫世妹难堪。”月兮之意显而易见,分明是对这门亲事毫无怨言,兰绮心下一沉,方才镇定自若全然不在,露出一脸焦急。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伏虎老弟啊,你可还有话说,依我看不如早些选个良辰吉日,结了这桩亲,也好了了你我的心事啊!”于云鹤开怀之极,只盼着早日与莫仙派结得秦晋之好。
兰绮心中大乱,对坐月兮却是一脸坦然,竟能闲来品茗。不过铭伏虎倒是宽额盗汗,似有难言之隐,他冷眼瞪向月兮,却被其眸中狡黠之色气得满面通红。
需知早年铭伏虎确是极力赞成这桩亲事的。于云鹤力统江湖多年,威慑四方,其在江湖上的势力不可小觑,如是能与之结为亲家,得其相助,月兮复国必当事半功倍。但经铭伏虎近些年观测看来,这于云鹤乃忠肝义胆,处事公正之人,日后若是月兮率军攻打墨国,便是儿女亲家,此人也势必会忠于君主,为报效国家大义灭亲,月兮不仅沾不得半点好处,反倒平添不少麻烦。
复国一事,兹事体大,他不得不瞻前顾后,步步为营,容不得半点差池,如此,这门亲事横竖是结不得的。铭伏虎原先曾以与午阳山庄结亲为由除去了韩泠仙,今日本欲借月兮与韩泠仙相恋一事推掉这门亲事,岂知月兮反倒故意使其难堪,以此惩戒其插手他与泠仙一事。
“唉,老哥啊,犬子与令爱尚且年轻,成亲之事不必操之过急。”铭伏虎打诨道。
“伏虎,这玩笑可开不得,莫不是你对这桩婚事有何不满?”于云鹤一听铭伏虎此言,只觉事情有异,不经心下不快脸上失了笑。
“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所谓大丈夫志在四方,如今小儿正是血气方刚风华正茂,定当以建功立业为先。你我皆为江湖中人,该知晓这男儿最怕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便是月兮与世侄女及早完了婚,眼下他一事无成,只会怠慢了令爱,便是旁人不说什么,我这老脸也挂不住啊。”
“这……”于云鹤听闻其言,顿觉大为有礼,铭伏虎见其动容,立即再道:“依我看,既然犬子与令爱均赞成这门亲事,这亲家咱们是逃不掉的,晚点又何妨。眼下武林大会为重,老哥你还是将此等事稍作延缓吧。”
“嗯,伏虎所言即是,我险些以私废公了。也罢,就在给他们些时日,哈哈哈哈哈。”
言尽于此,兰绮倒是松了口气,好在事情另有转机,天无绝人之路。叙话之后,兰绮算是被解了禁,但仍旧不得出这午阳山庄,负责看守她的人也未撤去,兰绮无奈,未免惹怒父亲,只好暂且服软安生几日,再想对策尽快与叶城他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