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1月13日 21:49
,能以“天胤”为名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呢?当柔儿告诉他,在香山,一个女孩曾经称无痕为“天胤哥哥”时,他就应该猜到他的真实身份的。只是,当全天下的人都说他死了时,假作真时真亦假了,他又岂能妄加猜测?
楚天彻的脸在听到这两个字时,果然刹那间变了神色。
倏地,他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架在了尚青云的脖子上,目露杀机,“你说得对,这个答案,只能为朕一人所知晓。”
尚青云却面不改色地说道:“皇上,穆姑娘脸上的伤,除了我‘玉面神针’,这世上怕是没有第二个人能治得了了。”其实,他的内心异常的忐忑,他在赌,赌楚天彻究竟有多迷恋烟芦。这是一个疯狂的赌博,因为,如果赌输了,尚家几十口人将谁也不可能再看到明天的日出。
楚天彻握着宝剑的手颤了颤,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是聪明人,而朕,喜欢聪明人。自明日起,你便待在我身边吧。”
尚青云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紧握着的手心里已是冷汗一片。
可是,自此,他们尚家再也不可能如过往那般过着闲云野鹤一样的生活了。
深宫,将是一个无底洞;未来,亦是一个未知数。
深夜,观海楼上的观海阁里,楚天彻左手握着酒壶,右手握着酒杯,一杯又一杯地自斟自饮着。
那天,当他一脚踹开地牢的牢门时,里面除了童若瑶外,已经空无一人。
地牢的正中间竖着一个铁制的十字架,尚未干涸的鲜血沿着架体慢慢地往下流着,宛如一条血红的水蛇。
终于,鲜血流下了十字架,落在了架体下的两串项链上,一串镶嵌着星形坠饰,另一串镶嵌着月牙形坠饰。
楚天彻的心陡然间揪紧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去,拾起了那两串项链。无疑,这是穆烟芦的项链。
他的目光扫过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刑具,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孱弱的穆烟芦在重刑之下痛苦呻吟的画面,顿觉肝胆欲裂、心如刀绞。
倏地伸出手,猛地扼住了童若瑶的咽喉,他声色俱厉地嘶吼道:“告诉我,烟芦在哪儿?”
“天彻……我……我不明白……你……你在说些什么?”被扼住喉咙的童若瑶困难地狡辩着。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她仍然习惯于称他为“天彻”,而不是“皇上”。
“装死是不是?再不实话实说,休怪我无情无义!”楚天彻目光一寒,杀机陡现,手上的劲道又加重了几分。
“我……我……”童若瑶白皙的脸庞此时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突然冲进来的紫衣一把抱住了楚天彻的大腿,哭诉道,“将穆姑娘劫至地牢的是我,对她用刑的是我,如今将她扔进暗沟的也是我。皇上,您要是责罚就责罚我吧,千万别错怪了娘娘!”
暗沟?!楚天彻一把推开已然两眼翻白的童若瑶,又一脚踹开抱着他大腿的紫衣,向暗沟方向冲过去。
可是,暗沟里除了流水还是流水,根本不见穆烟芦的踪影。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抱着这样的信念,他带人沿着暗沟之水流经的方向一路寻找,却始终杳无信息。
万般无奈之下,他来到了离入海口最近的凉水湾,又将穆烟芦的项链送到了港口上最大的银楼——“万宝”银楼,寄希望于这两串项链能够帮助他找到它们的主人。
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曾想无巧不成书,穆烟芦竟然真的去了“万宝”银楼,真的买下了那两串项链。
只可惜,那日在街头,他明明已经找到了她,却因为她容貌的变化最终与她失之交臂。
真可谓,莫道有酒终须醉,酒入愁肠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