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08月18日 14:29
一次有了渡你的念头,我是打算将你交给我师父的,但是我大拒绝了;现在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我师父已经仙去了,所以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由我来承担了。”
“等等,既然我爷爷不让你渡我,那我为什么现在要让你渡?”
我骨子里面是一个很安分的人,根本不想成为什么一代宗师之类的角色,只要能糊口,吃饱喝足,别的我不在乎。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你不选择进入描花形这一门,我不会管你,但是既然你选择了开始,我便得保你周全。”
二叔越说我越迷糊了:“你把话说清楚,难道我还有什么危险不成?难道不让你渡我,我就会死?”
“差不多!”
额!
三个字,二叔便将我满肚子的话噎了回去,我瞬间凌乱了。
“为什么?只要我不碰那后五十四种花形,应该不至于死吧?”
“不,恰恰相反,如果你一直局限于眼前的这些小打小闹的话,离死不远了,旭哥儿,我是你二叔,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会害你的。”
二叔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很真挚,我也相信他,但是还是有很多的疑问。
“二叔,为什么要碰后五十四种花形?爷爷不是不让碰吗?”
“这是描花形这一门的宿命,是你们命里面的一个劫,我不知道这个劫什么时候来,但是我知道,在那之前不把你培养强大,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因为我已经完全相信了我二叔的话。
当年,我爷爷去世之前大概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很多时候都在念叨着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就是——我的劫数快到了!
爷爷出事的那年,我正在城里面念书,接到噩耗的时候,我几乎是崩溃的。
回到家里面的时候,爷爷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抓着我的手,跟我说了最后的遗愿。
一个就是不让我用描花形的手艺赚钱,另一个便是要找到二叔回去给他上香。
然后弥留之际,嘴里面就一直念叨着,劫啊,劫啊的。
“好了,别发呆了,我说的话你没事多想想,眼下我们还有一件事情得做呢。”
这件事情便是要给刚才离开的那个黑衣男子设计‘立地成佛’的花型样板。
说到‘立地成佛’,其实就是将花形与有灵性的图案相结合所形成的花形。
比如说今天的天鹅花,我们最终就选择了八卦镜,将天鹅花描在八卦镜的阴阳眼里面,这便完美的将二者融合在了一起,让天鹅花借助八卦镜的威力去克制黄大仙的威力。
等弄好所有事情的时候,二叔便睡在了沙发上,我看了一眼二叔,没说什么,只是心里面琢磨着,明天得给二叔添张床了。
这一晚上我就没怎么睡着,我想了很多事情,想起了我爷爷手把手的教我描花形。
描花形是个细活,手要稳,心要细,下手之前,整个花型样板就应该刻在了自己的脑袋里面。
不同的描花形手法有不同的禁忌,当年为了给我练手,爷爷甚至让我在家里面养的老母猪的身上练手。
人家都养黑猪,我家却养白猪,为的就是让我练习描花形。
整整一百零八种,每一种我都描过不下数十次,但是全都没上色,用的也不是我的绣春刀。
因为用绣春刀描花形,必须是蘸着我的血的,每一次为别人描完花形,我都会给绣春刀消毒,然后喂血。
而上颜色,花形的潜在功能会被全部激发出来,这是不能随意碰的。
在那漫长的十来年里,我爷爷几乎将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教我描花形这件事情上。
可是等到我学成之后,爷爷却告诫我不准我碰描花形的手艺,当时我便抑郁了。
不准我碰,那还花那么大的力气教我做什么?
如今我才明白,爷爷是最矛盾的,一方面,他不想让描花形的手艺失传,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我跟他一样,渡不过那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刧!
可是现在走到这一步了,我到底要不要碰?
二叔的话让我重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就这样辗转反侧,等我睡过去没一会儿的时候,外面的店门便被敲响了,天亮了。
是吴雪来了,二叔开了门便来叫我,我浑身无力,眼都睁不开了。
“去车上打会盹,别磨蹭了。”
我几乎是被二叔架到车上的,一路上吴雪一直跟我二叔说话,我朦朦胧胧的睡着,什么都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