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1月23日 22:34
后才感觉到的,她羡慕那些手挽手上街的夫妻,羡慕他们有说有笑,“我和他从来走不到一起去,上街的时候我走快他就走慢,我走慢他就走快,反正套不到步子!”
“别的夫妻都是有商有量,我跟他就连说话的机会都难找,以前在厂里每天下班我忙菜地他做饭,好不容易都忙完了,两个人坐到一起吃饭了,他又要看报纸了,你说什么他都不耐烦,嫌你罗嗦!等到吃完饭他已经两杯酒下了肚子,又要上床睡觉了!”
“都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差别怎么那么大!你大伯对你婶娘好得不得了,上下公共汽车都站在门边用手挡着,生怕别人撞了她,你婶娘个子小,从他胳肢窝下面一钻就上去了,你爸爸要是有你大伯那样一半对我,那我真是睡着了都会笑醒来!”
晓妍起初不能理解母亲的感受,觉得母亲年纪一大把了还矫情,渐渐地她能体会了,当她自己越来越靠近婚姻,才发现交流、温情和关爱对女人是多么重要,女人可以不要夫贵妻荣,可以忍受破瓦寒窑,只要爱人一个拥抱、一句好话就能风雨同舟、甘之若饴,她开始同情母亲,可又能怎么样呢?毕竟父亲也是她深爱的。
晓妍不知道父亲心里有没有爱情这个概念,或者有也是传统的、狭隘的、粗放的,他不能理解母亲的哀怨,不愿配合母亲的浪漫,嫌她名堂多、找茬子、发神经,在他看来婚姻就是柴米油盐、吃饭睡觉,婚姻里的两个人就是互相做伴、互相服务,感情肯定是有的,至于爱情嘛,那完全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人在瞎胡闹,晓妍想都没有想过要和父亲沟通这个问题,因为根本无法沟通。
母亲要节俭,父亲是享乐主义,这是他们从小的生活环境造成的,几十年来已经定型,无法改变;母亲喜欢粗粮蔬菜,父亲只爱鲜浓美味,这也是他们从小养成的生活习惯,谁都无法放弃;他们唯一相同的是脾气火爆,谁也不服谁,这样的巴掌才拍得响,从餐桌到家务,从上街到闲话,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战争,上一秒还风和日丽,下一秒就飞沙走石,从欢声笑语到拍桌砸碗只是一句话。
晓妍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些问题,觉得无法可解,这其中包含人的性格、生活观和情爱观,根深蒂固、不可逆转,只能说他们一开始就错了,至于现在,既不可能劝他们分开,也没办法让他们改善,只有过,蒙着眼睛过下去。
胳膊上缝的那三针刚拆线,晓妍又出状况了,这天早上她拎着热水瓶去开水房,排队灌满开水后往回刚走几步,热水瓶内胆漏下来砸在她的脚面上,“砰”地一下又炸了,她“啊!”地一声惨叫,穿着凉拖鞋的脚顿时又红又肿,大脚趾也被爆炸的碎片划破了,鲜血直流,她扔下热水瓶空壳又往医院跑。
这回缝针就没上次轻松了,脚底皮厚,虽然只是两针,却痛得她哭爹喊娘,医生也累,卯足了劲,拗断了一根针才终于搞定,郭靖来时晓妍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这是走的什么运啊?!”
“你今年是不是本命年?”同事突然问,“什么是本命年?”晓妍还没有听说过,“就是二十四岁这一年,这一年多灾多难,所以要系红腰带辟邪,你肯定没有系!”同事赶紧告诉她。
“难怪我今年灾难一个接一个!”晓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