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开始操心晓妍今后的去向。
她希望晓妍能考上大学,毕业以后能分配到别的城市去工作,她和父亲对于今后的生活愿景是一致的,那就是晓妍在哪里,他们就跟去哪里。
可是万一没有考上呢?晓妍的户口在她生母那里,她就只能在生母那个城市工作,这是母亲最害怕的结局,在那个城市和生母五年的纠葛已经让她心生恐惧,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小覃对母亲说:“我弟弟今年二十五岁了,人很老实,还没有女朋友,要是晓妍能和他谈爱,我们可以帮晓妍解决工作问题,就留在这个城市工作,你们俩老以后也可以搬过来一起住!”
母亲心动了。
“男人不要长得太帅,我们单位有个小伙子,那长得真的是英俊,他从来不用去追女人,都是女人自己送上门来,他也来者不拒,看花了眼,玩花了心,后来他真的看上了一个女的,那女的却嫌弃他以前的事,不肯和他好,他现在想起来后悔得要死,说人不能玩弄感情,你玩弄了感情,最后就会被感情玩弄!”小覃和晓妍聊天,晓妍有些奇怪,她怎么和自己说这些?
一天晓妍正在吃晚饭,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看她,她悄悄看过去,是一个高大的男青年,就站在她家的窗外,她装作不知道,却紧张得连牙齿都不会嚼米饭了。
母亲第一次和晓妍谈到了她的终生大事,传达了小覃的意思,要晓妍去约会,晓妍从母亲的话语中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爱情也可以成为母亲和生母之间“战斗的武器”,可她不想顺从,爱情对于她来说是神圣而不可亵渎的,是她唯一能自己选择的,是她精神的支柱,是她今后赖以幸福生活的全部。
小覃的弟弟对晓妍很满意,请她去看电影,他生得特别高大壮实,让人很有安全感,可晓妍对他没有一点感觉,她身边有黎伟宏、萧景轩这样优秀的男孩,哪里还看得上别人,不过是应付母亲的差使。
后来小覃一家又接晓妍母女去家里吃饭,他们都很中意晓妍,极力想促成这桩姻缘。
“我弟弟原先和隔壁那个女人谈过爱,那女人好开放的,胆子好大的,热天穿着裙子主动坐到我弟弟腿上,裙子一动,我弟弟发现她连短裤都没有穿,我弟弟是个正经人,虽然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他也不敢要她!”小覃悄悄地告诉母亲。
晓妍听见了在心里想:就算我愿意成全母亲的心愿,她弟弟那么传统的人也不一定能接受我,因为我已经不纯洁了。
晓妍通过了预考,统考却依旧名落孙山。
黎伟宏也是一样。
生父问晓妍还想不想再复读一年,晓妍很茫然,读了十几年的书,已经成了习惯,不读书又做什么呢?
“二中有复读班,你要是还想读就去报个名吧!”生父说。
二中是晓妍一直没能进去的重点中学,她跑去报了名,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心想终于能过把瘾了
!
回到家她的心情还在兴奋之中,打扫卫生时发现了一包意大利通心粉,她很好奇地研究了食用说明,并按照说明用水泡了一些,想尝尝看是什么味道。
生母回来听说晓妍又报了复读班,坚决反对:“都快二十岁了,还读什么书,直接参加工作就行了!”
“这个人都是被你给废了!从小送到那边娇生惯养,弄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读书能做什么!”生父新仇旧恨一起上。
“你不要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读一年书要多少钱你算过没有?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生母终于吼出了心里话。
是啊,以前晓妍的一切开销都是母亲负担的。
他们一直闹到半夜两点,累了就休息,打个盹,醒了又继续。
妍躲在床上不敢出声,听到生父对她的评价,心里很不服,什么叫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受了那么多的磨练,能做的事多着呢,比哥哥姐姐强多了!
可能是在沙发上躺久了不舒服,生父起来四处走动,发现了厨房里泡着的一盆意大利通心粉,“这是哪个泡的!”生父高声问。
“我。”晓妍战战兢兢地回答。
“起来把它煮了,泡了就不管了啊!”生父命令。
晓妍心想可能是他吵架幸苦,肚子饿了,赶紧爬起来按照想象把面煮好,端到生父面前。
“你要我吃啊!你自己吃!是谁要你泡的!”生父吼道。
???
晓妍不敢反抗,只好端着面强行往口里塞。
哥哥姐姐在床上偷偷地笑。
生父常常用各种各样奇怪的方式惩罚他们。
谈恋爱晚归的晓丽被生父守着一遍遍拖地板,贪玩晚归的文革被生父盯着洗完衣服又洗鞋,直到天亮去上班。
“反正你们精神好,就为家里做点事,至少要把自己的事做了!”生父说的很有道理。
看到晓妍挨整,他们很兴奋,可又不敢大声笑,憋得很辛苦。
晓妍实在吃不下去,听到哥哥姐姐压抑的笑声,她也觉得好笑,想笑,可回过头又觉得很委屈,想哭。
她一口、一口地慢慢扒拉,扒拉到一半的时候,生父见她实在吃不下去了,终于“赦免”了她。
最终生母胜利了,晓妍不再复读,留在家里找工作。
她被生母安排到同宿舍一个独居老太家里借宿。
对于未来晓妍很茫然,工作在哪里?是什么样的工作?父母怎么办?她想不清楚,唯一高兴的是和黎伟宏又相聚了。
他们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伤痛,在那个炎热的夏天,在生母去单位值班的晚上,晓妍都会悄悄地溜出去,跑到他们的小阁楼,天亮再悄悄地溜回去。
每个相聚的夜都异常疲惫,黎伟宏的欲望空前高涨,晓妍也一起癫狂,连经期都不放过,夜里他们不敢开灯,第二天沐浴时,两腿间那大片的血渍让晓妍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