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起。

“是我的错……”趴在桌面抽泣的叶布布开口了，声音很小。但客房很安静，谁都清楚听到了。

梁寻抚摸着叶布布发丝柔顺的脑袋，开口，“这事，说来话长……”

曾经的布儿就像真正的陶瓷娃娃一样，被精心地放置在最安全的地方保护着。那地方虽然安全却犹如牢笼。她是极度被动的，又是极度顺从的。她也没想过这样的生活方式有什么不好。直到3年前的今天，只是换了年份的同一天。

早晨樱花满天的树下，他们三个人喝着早茶。龙白弦突然这样幽幽说着：“这样牢笼一样的地方，总有一天会剥夺你飞翔的本能。这样，你也不介意？”看了愕然的布儿一会，又缓缓开口：“……如果你想飞翔的话，我会帮你把牢笼的窗口打开。”

叶布布还记得那一天他的眼神是那样的认真。是，以前的她是不懂自由是什么，也不敢出去，因为胆小，她也会害怕外面的世界。但是，认识了龙白弦这个小少年，他跟她说了外面的世界，各种各样人，各种各样的风景。她向往，万分向往。

小心翼翼地跟爷爷说了其实不用这样保护她，意料中被驳回。还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是有多凶险，有多残酷。她退缩了。她第一次跟少年约定，不要为这件事情去找她爷爷，少年答应了，却也违背了……

叶布布说着那天的事情，终于抬起了脸，哭得白兔般的红眼。“那时候我对自己说……是啊，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根本就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啊……因为我是那么的没用……什么也做不了。真的，太脆弱了……”偏头看向没合起的门外，那是武道场的方向。当年，在那里，躲在门外不敢进去的她听到少年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样一直被困着的笼中鸟，你们确定她是真的幸福么？”

少年是那一脸认真又寂寞而且不懂得尊重长辈的表情。叶布布的爷爷叶世天看着已经被更换过，没了血迹的榻榻米回想起了那年今天的少年，在这里说出的那句震撼他内心的话。

那年的龙白弦比现在要青涩许多，他突然来找自己，就像今天一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谈着相似的话题。使得他还以为自己是时光倒流，再次回到了那年的那一天。

被保护在坚固的城堡里有什么不好？自己完全不觉得哪里有不妥。没记错的话，自己是这样回答的，“布儿想要什么，我们都能满足她！还经常陪着她！更给她找了玩伴！要不然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这样的爱护她，并且努力减少别人有可能会给她带来的伤害！布儿又怎么会不幸福？！”

叶世天从见龙白弦第一面开始就认为他不属善类，所以一直不喜欢他。对于这个遭他讨厌的少年找他，并对他说出这样无礼的话，他是直接想把这熊孩子打包灌铅沉海里的想法都有了。

龙白弦不依不挠，“那，笼中之鸟一样的生活延续一生，失去看万物，看事态变迁的人类独有权利也无所谓？这样的生活，是你，你会高兴么？”

叶世天顿时语塞，换位思考，这样的生活他不会想要。但，叶布布是他宝贝的独孙女。他不允许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你！那布儿到外面的世界被伤害就是你希望的！?”

龙白弦不带迟疑，“爷爷……”叶世天在武道场对面还他一句：谁是你爷爷！他没理会，“我们做个交易吧。你让十个人做我的对手，如果我能把布儿带走，那，最少让她去学校上课吧。她除了寻和我没有别的朋友。如果我带不走她，我以后不再出现。啊。即使我成功，我以后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你放心。”

叶世天额冒青筋觉得火大，“哼！我凭什么答应这条件。”

龙白弦直视他：“凭你一直希望我从布儿的身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