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和家里人的关系很恶劣，会关心他的就只剩沈阿姨。之所以说‘就只是’剩，是因为以前他的哥哥和他的关本来是很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某一天突然就恶化了。问原因他也不说。上次大家也都看到了，弦已经不承认自己有个哥哥。”梁寻轻拍抽泣着的叶布布的背部，湿润着眼继续说，“龙叔是个很暴力的人，我没有哪一次见到他是没在喝酒的。喝得发酒疯就打沈妈妈。为了保护沈妈妈，弦开始学习打架用来对抗龙叔。也许你们不知道，弦他本来是很聪明的男生，在学校里人称‘天才’。”

“但他是个极其孤立的人，除了他的邻居梁寻这个女生，几乎不和任何人来往。”私家侦探继续在赵名西耳机一端报告调查到的事实。赵名西听认真听着对方报告龙白弦所拿过的各种奖项皱紧眉头。暗忖：这什么玩意儿？天才？怎么感觉这家伙说的和自己所认识的龙白弦是两个不同的人。你确定你没调查错人？

“没人想要接近他，他太过于聪明，初中就开始接触了大学的课业。使得他和身边的人之间形成了到无形无影的墙。要跟他请教问题也太难开口，他为人也很冷漠，只对我和布儿好，其他人几乎都不会去理会。这些都不算，导致他人都不敢和他接触的是……”梁寻垂下眼帘，咬紧下唇。

耳机那头声音有些失真的私家侦探继续报告着，“一个他是狂暴不良少年的传说。经常打架斗殴，浴血无数。”私家侦探让赵名西看文件中附带的照片。少年白发，黑色红边附帽宽松卫衣套装。头微低，与另一个少年并排走，身后还有几个人影重叠，衣装奇异，不难看出是一伙的。另一张是特写镜头中，他神情冷漠，刘海遮去了眼眉几分，除了白发，脸几乎和龙白弦一模一样。而这些照片，明显是偷拍照。“这是三年前仅有的流传过的两张。”

“就是两张照片流传到学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然有人不相信，但是……相信的人还是占去一大半。更有人深信不疑。就是他的数学老师，处处为难弦，视弦为社会渣滓。在班级里大义凛然的样子说：我针对你这败坏学校声誉的人有什么错么！”梁寻带愠色的接过王隐萧递过来的手帕，先替叶布布擦眼泪。

她很讨厌那个数学老师。

作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作为一个聪明的学生，龙白弦被学习学生的不少家长所喜爱。他是不良少年的流言一出，不仅校内，连校外的人也都议论起来。

本来以为是个很好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白读了那么多书！

亏我以前居然还拿他来当自己孩子的榜样来要求！

种种负面批评。

“校方在几经考校后认为照片中的人就是龙白弦，便联系其父母进行讨论。他跟父母回去后，像往常一样又吵了一架。没过几天又和龙叔打了一架，然后离开家，失踪了两天。回来后已经是高烧状态。送医院经过救治才稳定病情，走出危险期。”虽然是自己调查的对象，自己也看过无数奇特的人事，但私家侦探还是被这个少年吸引了。

“他差点就死了啊！”梁寻想起那时候的龙白弦，再联想到现在又发烧的他，止住的泪又泛上，压低嗓音忍耐着：“因病倒下差点性命都丢了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怎么可以有第二次！他学不乖么他！猩猩都比他有学习能力！”

“退烧后回到学校的龙白弦智力明显退化，成绩平庸，至于那白发少年到底是不是他，很多人不得而知。也有人力证不是。”赵名西认真听着龙白弦越来越曲折的报告。

梁寻抬脸严肃认真地直视王隐萧。“绝对不会是弦！虽然他那张脸不是随便就能长的，但绝对不会是他！自从我用那个项链威胁不让他再参与那个什么骨灰团之后，从那时候起弦晚上除了去学校上晚自习，其他时间几乎都不出门！我之所以知道这么清楚是因为我爸觉得他在家和龙叔一起的话绝对不能安心学习，加上在我家的话可以帮我补习，所以他睡觉前都是在我家学习的！这又怎么可能夜晚频频出现浴血斗殴？！他晚上就没出过几次门！”

梁寻的爸爸特意给龙白弦安排了一间窗户对着他家的房间，这样，如果他家老爸发酒疯，他可以立刻知晓，及时跑回去。

私家侦探继续说明，“我走访一些知情人。那年龙白弦离开家的那晚，被怀疑是龙白弦的白发少年所在的‘骨灰团’和另一个帮派干了场激烈的帮战。两帮一共有34人参与，两帮全伤且导致一人死亡。有人说看到白发少年左手因为挡刀没成功，被刀贯穿掌心而过。这次斗殴之后，白发少年的‘骨灰团’就解散了。两天后回到家的龙白弦除了高烧和出去时就穿着的衣裤上粘满泥土，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说被贯穿的左手掌心也没有任何刀伤，只有刨土似的那样的刨伤。值得一提的是护士要给龙白弦换病服的时候，他的妈妈阻止了。”

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纳入值得提的事情，但是，这事发生在这样长了一张过于秀气的脸来的男生说，的确是值得提。

“护士是色女！我们那都是家人给病人换衣服的，但护士就是要帮弦换！不过……沈妈妈也好奇怪，换就换吧，为什么那么坚持不让换呢？”梁寻把事情从到到尾说一边后，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太自然。叶布布擦着眼眶里的泪水，跟着梁寻的疑问把头一歪，她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