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年10月30日 09:01
?因为他的眼睛吗?”阴阳双眸,似是自古皆被定为不祥,也难怪王振不愿说。
“看来娘娘已经看见了,那是七皇子,皇后所出,却因眸色异常被放任自生自灭。”
“原来如此。”自生自灭吗?心,隐隐被牵动,那个孩子,如同她一样寂寞呢!
短短四个字后,便无人再说话,朱子清在看到夜舞若有所思的样子时欲言又止,小幻也安静的依偎在夜舞身边,乖巧的一句话不说,良久,夜舞拉起小幻的手对朱子清说,“劳烦先生告知,明日还请先生提早一些过来,我想和您讨论一下关于小幻读书的事。”
朱子清是明事人,他知道夜舞话中有话,只是碍于王振不得多说,他也就不多问,跟着王振出了幻和宫,走到门口时,看了看最北边那座萧败的宫殿后,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清雅的一笑。
第二日一清早,小幻还未起,夜舞就已站在宫门口了,目光直直的看着斜对面的树丛边,她两次看到那孩子都是在那个地方,她相信若今日他出现也一定会在同一个地方。朱子清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她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朱子清也不觉得奇怪,淡淡的点头打招呼,径自进了门。
一直到院子中又传来清朗的声音,夜舞才又看到那黑发,还有没有被发遮住的那只眼,什么都不说,只是直视着他,没有惧怕,没有嫌弃,平和的,温暖的看着他,然后伸出手,等待着他。
许久以后,那抗拒又倔强的眼慢慢低垂了下来,紧紧握拳的小手松了开来,然后小小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挪着小小的步子来到她身边,然而再靠近她时迅速的抓住她的手,用他那一双小小的手,抓得很牢,很用力,抓得夜舞都觉得有些疼,那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死也不愿松开。
当夜舞把孩子带进来的时候,王振是吃惊的,也有些惧怕,但看到夜舞,小幻和朱子清都没什么的时候,他内心的恐惧就不便表现出来,他是幻和宫的侍卫,保护幻和宫独立于皇宫之中不受外界干扰,这是由先皇和陛下两道圣旨所保证的,幻和宫的一切都由幻和宫里的人说了算,就连皇帝都不管,他一个侍卫又有什么权利来管,反正来人虽是皇子,但也是没人要的皇子,传说中受诅咒的皇子,只要不害到他,也不是什么大了不起的事。
小幻对于夜舞带来与他一般大的孩子很是有兴趣,一直围着他团团转,朱子清在一旁有礼的朝着他一揖,“臣朱子清给殿下请安。”好一会儿都不见他开口也不以为意,拉过小幻继续讲故事,腾出时间让夜舞跟这个认生的皇子好好谈一谈。
“王振,麻烦你去传膳,叫他们做些容易消化的东西来。”
“是,娘娘。”
王振离开后,夜舞拉着那孩子在一旁坐了下来,先是帮他把散乱的发给梳顺,然后绑起来,一开始那孩子还有些抗拒,许是那柔若无骨的手穿梭在发中为他带了安定的感觉,渐渐的他不再抗拒,安静的任由夜舞将他的发盘起,一边盘一边问他,“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阎!”小小的声音里有着莫名的惊惧。
“火焰的焰?”
“恩,不知道,不好的阎。”
这个孩子是皇子么?似乎连字都不识,偌大一个皇宫,当真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么?梳好头,夜舞面对阎,定定的看着那淡紫的眼眸良久,才轻呼一口气说,“阎儿,很美,你的眼睛很美。”
诧然的抬头,十一年了,第一次有人这么告诉他,他要的不多,只要一丁点温暖,但是每个人每个人都因为他的眼睛厌恶他,排斥他,欺辱他,就连他的父皇,他的母后也是如此,盘踞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下,他放声大哭,他要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一直到泪沾湿了衣裳,一直到圈抱住的双手酸痛,他才抬起头,看着她温柔的擦去他的泪痕,在他额间印下一吻,“走吧,我们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