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05日 22:19
平静地凝视前方时,心中登时百味参杂,这会儿竟品不出是何味道。
人质,女人。他究竟寻的是何人,他心里也未必清楚。只是这会儿他却有些心有不甘,究竟是何不甘,他倒也不甚清楚。
“我就知道。”白若寒苦笑了声,难为她心中还盼有希望。她既知结果如此,又何必多此一问,徒增伤感呢。
“若是该说的都说了,那便进去罢。”冰罗神色复杂地别过头,说罢便欲要起身离开,不想却仍是叫白若寒给拖住了衣裳:“你……”
“我自然还有话说。”白若寒面色苍白地抬眼望上他:“我也不奢望你有何反应,你只需静静听我把话讲完便是。”
冰罗略有迟疑地顿住身形,见她眸中涌动着毋庸置疑的坚定,竟有些动容。静了少顷,他方才点了头。
白若寒喟叹口气,望向天边的几捋浮云,方才轻声道:“冰罗,可还记得那日你说的那番话?你要我记得自个儿的身份,让我有这份自知之明吗……”
冰罗抬眼望了她片刻,未及答话,便又听得她道。
“我原先还以为,以为你至少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在乎我的,可你始终也不过是将我当作人质。是了,我对你而言,既是可有可无的。可我仍是太傻了,妄想着你再怎的冷酷无情,也终究是有血有肉之人。我妄想着得到你更多的关注,妄想着得到你更多的关切。你说,我是太傻了吧……”白若寒顿了声,兀自强笑道。
夜空下,冰罗面上神色复杂,心中更是五味呈杂。同样是女人,为何他偏生对白若寒的这番话有所动容,而对于苏美玉的芳言表白,却能做到无动于衷。
神思恍惚间,复又听得白若寒声色哀戚道:“今日的这番话,我并非是想博得你的同情,更不是为了奢求你有所答复,只是想与你说声谢谢。作为人质,我也甘之如饴。”
总归有那么一天,他俩将会分道扬辙,东劳西燕。但至少这会儿她算是幸福的了,因他便在咫尺,虽是不可触及,却也能远远观望。
冰罗几番侧目,却见她面色静默,波澜不惊,他的心中自是茫茫然一片。
他已命不久矣,又如何能带给她幸福……
白若寒欲言又止,回望他片刻,忽又笑道:“真好,这会儿心里果然舒畅多了。啊,对了。至于那日的事,我就不同你计较了,你也不必心存愧疚。”
冰罗只定定望着他,心中却淡淡有些惆怅。静默少顷,他便别过脸,声音低沉道:“对不起。”
白若寒怀疑自己的是否有听错,凝目冰罗半晌,方才璀然笑过。
她是估听了罢。
白若寒自嘲了番,方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时,却又听得冰罗出声道:“你可愿意听我说个故事。”
白若寒顿住脚步,回身对视着冰罗。
黑夜中,冰罗的背影沧显得落寞萧条,他挺拔的身形,竟带有些许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