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2日 14:47
火也在此刻慢慢烟消云散了开。
白若寒紧闭着嘴,不愿去听他的话,更不愿如他所愿。闭着双眼,她在心里不住地告诫自己:绝对不能服软,绝对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向他低头!
“若寒,若寒。住手,都给我住手!”耳边忽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白若寒勉强撑了撑眼皮,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既而又是疲惫麻木地合了回去。
“本王叫你们住手,都聋了是吗!”夙玉原本不过是念着白若寒,于是便想来看看她,岂料方听到她的声音赶了过来,竟瞧见了这惨不忍睹的情景,怎叫他不心寒,怎叫他不恼火!
“参见夙王。”两名侍卫瞧见木月做了个手势,这才住手。对着夙玉行礼之后,又是面面相觑,之后又把视线投到木月身上,似是有些困惑。
“还有多少?”木月只斜睨了夙玉一眼,便面向两名侍卫冷声道。
“启禀皇上,还有十一杖。”两名侍卫齐齐答道。
“罢了,退下吧。”木月似是有些扫兴地皱了皱眉,吩咐侍从退下之后,这才慢悠悠地踱步到夙玉面前:“皇兄今儿个倒是难得啊!怎么?是特地前来找朕呢,还是……找她?”说罢他努了努嘴,指着地上早已昏死过去的白若寒轻笑道。
夙玉只觉得心疼不已,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托起地上的人儿,又把她遮在面上凌乱不堪的头发搁到耳后。须臾,他忽的站起身,面对着罪魁祸首,登时火冒三丈:“若是让人家知道身为天子皇帝的左丘木月,竟会做出这等无聊幼稚的行为,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哈哈哈……”夙玉的话倒是让木月不怒反笑了起来,他忽然抚掌大笑,倒像是很赞赏他的样子,既而扬声道:“好!好啊!夙王这是在教训朕吗?”
夙玉答非所问,语气竟变得恳求起来:“虽然我并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何事,才使得你新婚之后竟叫她独守空闺。但若寒毕竟与你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使你已经休了她,但也该念及往日的情份不该这般出手杖责她啊!”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只是名区区的宫女呢?难不成你是想让朕无视这祁宁国历代以来的国法,让她任意妄为吗?”木月虽面上挂着笑,但每字每句都是那般咄咄逼人。
夙玉登时哑口无言,他只得紧紧地拥着白若寒,用两只眼睛愤恨地仇视着木月。
“皇兄啊,别怪朕不提醒你,她如今只是一名宫女,况且她早已消香玉殒,你可要认清这贵贱之分啊。”木月语重心长道,似是无奈可惜地拍了拍夙玉的肩。
“倘若我娶她呢?”夙玉仿若未闻,他强压住心中的火气,一字一句道,看样子倒像是当真了。
木月俨然吃了一惊,半晌,似又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儿,竟笑出了声。
夙玉顿觉不安,他那皇弟的笑声从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于是他板着脸,把眉头也给深深地皱了下去,问道:“你笑什么?”
木月倒是言笑自若:“若你能征得她同意,朕便立即下旨为你俩赐婚。”说罢,冲着夙玉挑了挑眉,看样子他是极有把握。
“我会的。”夙玉立即接话,唯恐到时候他会反悔。他早已发过誓,这辈子便是赴汤蹈火,他也定会好好护着她再不让她受委屈!他会看着她幸福,直到他死。
“好!”木月很是满意地抚掌笑道:“那,朕便在此静候你的好消息了。”
夙玉决然地点了点头,与木月两人相直视了片刻。电光火石间,忽又想起怀中人儿还受着伤,便不打算再与木月僵持下去。只微微低头行了君臣之礼,便退下了。
两人走后,只见木月面上的笑容登时松弛了下来,他竟双目失神地望着那两条渐行渐远的背影,面上尽是愁云惨雾:“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皇兄,我与你,又有何异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