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53
怎么挣脱也挣脱不掉。难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吗?
风敲打着门上的铜锁发出清脆的响声,持续不断。而后却又变换成咚咚地叩击声,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以为是在梦里。最后还是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才真真确确的知道不是梦。
因是除夕夜,她不舍让宫女们在家家团圆的日子执勤,于是早早便让她们舒舒服服地过一次除夕,谁也不用守夜。因此外面敲门的声音谁也没有注意,只吵醒了她。
“开门,给朕开门…”朱佑樘冒着寒风还是找来了,他说过永远不见她。今日只不过是醉了,明日便可以把一切的说辞推给酒。
倚梦犹豫了很长时间,本想只要她不开门他迟早会走,毕竟外面很冷。但他好像就是跟她过不去,她越是没动静,他就敲得越厉害,再这样下去恐怕所有人都会被他吵醒。
无奈之下,倚梦急匆匆地穿好衣服,给他开门。
门刚刚开了一个小缝,倚梦本想劝他走,他却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灵活地抓住她的胳膊,顺势把她拉进自己的怀中,而他抱着她跌进了殿内。
倚梦撞在他的胸口,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强壮有力,而她的心跳开始随着他的心跳起伏,变得越来越快。
他的声音从宽厚的胸膛传进她的耳朵,“朕不争气和自己打了一架,结果还是来了。”
她窝心的幸福,但是也窝心的难过。
“皇上来时多半都会喝醉,也许不喝醉就不会再来了。”她鼻息中充满着浓浓的酒味,她并不喜欢酒,但只有他身上的酒味不让她厌恶,反而还有些沉醉。
他像拍刚睡着的婴儿一样,轻轻地拍着倚梦,深怕拍疼了她,“谁说的,朕想每天都来,就是你不给朕好脸色。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总不能没有一点尊严。”
倚梦偷偷地笑了,犹豫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腰,“皇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知道只有你醉了,才会答应。”
他茫然地点点头,其实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好像天空中飘浮的雪花,软绵绵的落在心上却是那样冰凉,“皇上以后不要再喝醉了,也不要再来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心开始渐渐地平静,也开始渐渐地没有知觉。肩头忽然有了重量,他平稳的呼吸声浅浅地传入她的耳朵。一种从未有过的如释重负之感让她能够得以重新抱紧他,“我们的日子还能有多少?谁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你快乐?”
她哭了,泪滴在他的胸前,浸湿了一大片。
她费力地将他拖到床上,盖上被子。而她躺在他的身侧,黑暗中仿佛还能看清他的模样,因为他早已深深刻进她的心里。
忽而她想到了什么,翻身下床点起一根红烛,拿出宣纸平铺在桌上。他的脸庞映在烛光中像是柔和春光中的幻影,只怕稍纵即逝。她一笔一笔地描画出他的样子,将来若是他真的不再来,她也不会在漫长的岁月中因为不敢怀念而忘了他的模样。
殿里很冷,她的手冻得红红的,画了整整快两个时辰总算画完。朱佑樘正好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继续睡去。她收拾好笔墨纸砚,悄悄爬上床钻进被子中。
他突然咕哝了一句,开始倚梦没有反应过来,而他又说了一次,“朕要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