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53
见为实,耳听为虚。而她既看到了又听到了,难道这都不算数?
她不愿再听他的任何狡辩,踢开脚边的碎片走到床边,将自己用被子牢牢裹住。
朱佑樘本已处在两难境地,现在更是骑虎难下,挨着倚梦悄声坐到床边。一只手费力地去拽被子,倚梦死死抓住就是不肯放手。无奈之下只好作罢,扭头一瞬他瞧见床内侧摆着一个红色盒子,
一时好奇拿过来打开一瞧,顿时脸色变得铁青。
“原来朕送你的东西和他给你的你一样也舍不掉?”
倚梦钻在被子里根本不知道他看到了盒子里的那柄剑,“我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他猛地将盒子摔在地上,木雕一下裂成两半,“朕马上就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倚梦听到响声才反应过来,掀开被子一看,两半木雕像是碎裂地心在冰冷的地面上颤动。她顾不得穿鞋滚下地来,捧着摔碎的木雕嚎啕大哭。
而泪滴在剑柄上闪闪发光,像极了一颗颗温润的珍珠。
偌大的皇宫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就连他的心都不再属于她。
夜里的隐月阁就像死寂的古墓,听不到一点儿声响。他以后不会再来了,陪伴她的只有高悬在空中时而缺时而圆的月亮。
忽而外面响起箫声,慢慢地向着隐月阁的方向靠近,或许是她的错觉,但吹箫的人一定就在不远处。她披着外衣打开窗户,四处张望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这箫声和朱佑杬吹得相差甚远,一个充满着哀愁凄婉,一个却是激昂奋进。
怀抱着自己静静地听完一曲,等到箫声彻底的消失,她才要关窗。黑暗之中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飘来,“看来你过得并不好。”
她吃了一惊,按住胸口朝着发声的地方探问:“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那人向外踏出一步,然而脸却还是隐于黑暗之中,全身只露出一角白袍,“别忘了你的孩子,还有你娘都是怎么死的!”
倚梦全身一震,记忆清晰的涌来,是他,那个白衣男子,麟。
“你怎么能出入皇宫?为什么对于我的事了如指掌?”
他好像是笑了,声音有些轻飘飘的,“你还想不想见你妹妹?恐怕现在你都不知道她在哪儿吧?”
倚梦突然紧张起来,着急地说:“你把倚潇怎么了?她不是和兴王去游江南了吗?”
他退回到完全隐藏在黑暗中的状态,阴森森地说:“如果你还想见到她,记住每日这个时辰在窗下等着我,到时候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说完倏地便消失了,好像从来就没有他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倚梦不敢大声声张,生怕让宫女们听到,心中悬着一根弦,倚潇难道陷入了困境,她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他?
那朱佑杬又在哪儿?他是否也一样遇到了危险?
夜里不能安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竟然丝毫困意也没有。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朝着门口喊道:“屏儿,把洗漱物品都端进来。”
门外却无人应声,她又喊了一遍,门开了。隔着朦胧的沙月帘帐隐隐约约能够看出来人并不像是画屏,倚梦有些纳闷这样早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