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年11月08日 19:51
情之一字,伤人太深……”
珠泪如雨,一颗颗滚落,沾湿了衣襟,沾湿了床榻,“不恨,恨一个人太累了,我怕累!”
景略很欣慰的点点头,唇边的笑意愈深,那春风般的暖意仿佛已经刻进骨髓,任惊涛骇浪也无法抹去。他慢慢抬起手,在榻旁的小几上摸出一卷书,那是一卷木简,竹片已经被多次抚摸的光滑无比,穿竹简的牛皮线业已松动了几分,卷首的位置是两个优雅丰润的小篆——《庄子》。一行又一行的竹木展开在眼前,潇潇幽雨中这一记轩室里,唯有那竹木滚动的空灵之声碎碎撒开,紧紧拢着迷乱的心神。书简的深处,横着一只通体透明的水晶发簪,簪角纤细,簪头简约,不肖几笔勾勒,侵阶草色迷朝雨,满地梨花逐晓风。
景略细长的手指略带颤抖的将发簪拾起,捏在手心,眉梢的皱痕慢慢展平,眼神凝视着昏暗轩室中那唯一一扇透亮的轩窗,如水清明,“绫可……可还记得……曾经掳你出府的黑衣人?”
我的泪无声落下,强稳住声音点头道:“记得。是深夜城郊,随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景略吃力的坐直身子,我伸手扶住他,他清瘦的双手却反握住我的,掌心温热,徐徐带给我冰冷透凉的心一点暖意,他望着我的眼睛,一双瞳仁黑如寂夜,“连风他们虽然武艺不错,却……终究不是紫衣鸾儿的对手……只要鹰士无害你之心……便好!”几句话说完,仿佛耗尽了景略所有的力气,他依旧对着我温热一笑,身子却已经软了下来。我双手把他抱住,撑住他下滑的身子,泪珠止不住的滑向他的肩头,紧咬着唇,依旧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伏在我的肩上微微一顿:“可儿……”
听到这声称呼,我的心已欲裂,屏住呼吸轻轻应道,“我在。”
景略微微抬了下头,注视我的侧颊,“我不在了……也许它还可以……帮到你,”他轻轻抬手,极慢的动作,捻着发簪的手指握的苍白,看着那两只灵秀的梨花遥遥簪上我的发髻,景略眸中迸出一丝光亮,“你笑着的样子很美,不要哭……我答应你的……会做到!”
濡湿的唇自我的脸侧滑下,带着他一贯儒雅的笑意倒在我的肩头。猛风灌窗而入,斜雨淋湿了窗下的书案,一室的帘幕翩然而起,衣角裙缦恣意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