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两口，瞬间吞了下去。

　　“有毒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毛叶子忽然停下了动作，整个人变得呆滞，血液从她的嘴角里流出。

　　她努力发出声音，可是别人也听不到了，鲜血不停地从她的口中涌出来，喷溅在地上。

　　这个场景，没有人可以忘记。

　　天都救不了她了。

　　真不知道她配了多少毒，能够瞬间夺命，却没有算到用在了自己身上。如果当时慕容惜掉了这个桃子，那么她也会像这样的惨状，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这也许，就是毛叶子想要看到的吧，她想要看到慕容惜以最惨的样子死去，没想到，是她演习了这场噩梦。

　　千江月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徒儿竟然作茧自缚，亲手杀掉了自己。

　　都是因为从小就太宠她了，把她惯成了这个样子，全是自己的错。千江月最后一点希望，瞬间倒塌。他根本就猜不到这个结局。

　　当时在山崖上，他去采药，发现草丛里被遗弃的女婴，因为在毛草和树叶堆之间，于是才给它起名叫毛叶子。

　　一点点把她养大，教她武功。不想学偷懒，那就学配药。配药学不好，那也可以读圣贤书。圣贤书读了会犯困，那就可以去睡觉休息。因此，毛叶子就被娇惯成了这个样子，武功不精，医术不通，诗棋不慧。

　　总之，千江月能怎么宠就怎么宠，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害了她，如果一开始可以严厉地对待，此时他也应该像柳莫嵘那般，做出一番成就。原本以为去把她留在身边就可以保她一生平安，没想到她终究还是作茧自缚，死在了自己手中。

　　没有人再说话，安静的看着这一幕惨状，慕容惜又想起了当初吴阮离开的情形，心头里那块抹不掉的阴影，再次重现。

　　空气中包含的悲痛，也不过如此，黑色的乌鸦盘旋成了一个圆圈，吱呀呀地在头顶叫着，那种凄凉的感觉，将此时季节变成了深秋。

　　沐倾手到了慕容惜的身边，一把将她揽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不停的在她耳边念到，“不怪你，这件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慕容惜根本没有办法去分辨事情的真伪，就像是一场梦，没有来路的写满了悲伤。

　　她的嗓子哽咽了，忽然低下头，“其实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过，也没有想过要害她，更不会去害她。”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委屈，带着哭腔，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滑落而出。

　　“我知道，我都知道，错不在你，不在。”沐倾的手没有停下来，依然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她失魂的样子，受了很多的惊吓，即使现在自己也是脆弱的，可依然要站出来给她一个坚实的依靠。

　　千江月站起了身子，脸上的悲伤使他一下子老了很多。

　　“这件事谁都不怪，天命如此，人力难为。”

　　他仰望天许久许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