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离婚
我把碗放了下来,拒绝给莫翌喂饭吃,“莫翌同学,你吃饭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莫翌调皮的眨眨眼,“程潇同学,我一点都不觉得我说的这些话是废话,你得耐心倾听一下我心灵深处的哀鸣,在这件事中,我受伤了,心受伤了,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吗?”
我很认真的点点头,“莫翌,我真没看出来,我眼睛近视,而且近视的不轻。”
莫翌用左手暴力的狠抓自己的头发,“OhMyGod!”莫翌喜欢用这句话表示他的崩溃。
我很平静的看着莫翌,“你不饿了?”
莫翌说:“饿,当然饿。”
我又重新端起碗来给莫翌喂饭,莫翌没再说废话乖乖的把饭吃完了。
莫翌说,“白奇他是怎么好意思就来了我们家告诉我爸他是我爸的亲生儿子的。我讨厌白奇,不是一般的讨厌,他那么一个肮脏不堪的人,品行恶劣到极点,他怎么能是我的哥哥。从小都没人管教他吗?还有莫盏,她明知道把这些事说出来会伤害到我,那她为什么还要说,我叫她姐姐,把她当成亲姐姐,她却如此伤害我,她到底图什么?”
我静静的坐在莫翌的身边听他唠叨完,莫翌看我一言不发的,轻轻推了推我。
“喂!你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吗?”
我点点头,“听见了。”
“听见了还不给我点意见?”
我木木的说:“既然已经成为现实,那就学着去接受,白奇再怎么低俗,他始终还是你哥哥,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而莫盏,她从小就在伤痛的阴影下长大,即使她不说总有一天这件事还是会暴光的。谁都没错,是时间错了。”
莫翌看着我,好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问我,“程潇你为什么不找一个男朋友?”
我冲莫翌笑笑,“身外之物,何须挂念?”
我起身去洗碗,莫翌歪歪扭扭的跟在后面。
我回头跟莫翌说:“小跟屁虫。”
莫翌嘿嘿笑着,“我就是跟屁虫,就跟着你。”
洗完碗用莫翌电脑备课的时候,我发现电脑的壁纸是我的照片,我不喜欢照相,这张应该是偷拍的,是在一盏灯。我斜倚着墙壁,微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眉头轻轻皱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个抓拍不错吧!”莫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站在了我身后。
我没有回头,“我讨厌照相。”
莫翌笑着,“我知道啊!所以才抓拍的。对了,你今晚是要住在我这里啊!”
我白了莫翌一眼,“你说呢?”
莫翌耸耸肩,“我不知道,你是个奇怪的人,下一秒你将要做什么没有人能猜到。”
我笑笑,“那就不要猜了,猜心会很累的。”
莫翌走到我面前,“那就直接告诉我啊!”
我伸了个懒腰,“你妈暂且把你交给我照顾,所以从现在起你要听我的话,要不然不给你做饭吃,饿死你,还有,这段时间我就住你这了。”
莫翌乐着,“真的吗?”
我点点头,“恩,真的。”
莫翌开心的像个小孩儿似的,其实他本来就是个小孩儿。
莫翌坐在我身旁看我备课,很晚了他还坐着,我说:“累了,就去睡吧!”
莫翌摇摇头,“我没瞌睡,我再陪你会儿。”
我笑了,“可是还需要很久才能完成。”
莫翌皱眉,“那你明天再忙不就好了,干嘛非要今天呢?”
我叹了口气,“莫翌同学,明天一早有我的课,必须今晚就备好。”
莫翌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今天都是我把你时间给耽误了。”
“好了好了,快去睡吧!”我催促着莫翌。
白均仁和赵丽办了离婚手续,白均仁只是把白奇的那套公寓留给了他们,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对于白奇,白均仁觉得他是自己的耻辱,害他戴了二十几年的绿帽子。
白均仁试图要认回莫盏这个女儿,可莫盏始终不松口。白均仁问起莫盏妈妈的时候,莫盏却告诉白均仁说她妈妈已经死了,两年前就死了。
对于莫盏给白均仁的这个答案,我大跌眼镜,莫盏不是告诉我她是跟她妈妈来的吗?怎么会跟白均仁这样说呢?
莫盏事后跟我说:“程潇,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我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就是为了调查白均仁,我妈妈真的死了,两年前就死了,为了养活我,她太辛苦了,医生说她操劳过度,也许死是对她最好的解脱,她不用再为我操心了。”
我点点头,“莫盏,没关系,我能理解。”
李香莲问我莫翌的思想工作做的怎么样了,我说我需要时间,莫翌脾气太倔,李香莲说好。
其实我完全可以现在就想办法说服莫翌,可是他受伤了,我得拖延时间,我不想让李香莲知道莫翌受伤的事情,况且莫翌的伤多多少少还跟我有点牵连。
我无法想像李香莲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暴跳如雷?亦或是心如刀割?
即使莫翌的伤是如此普通的划伤,李香莲看见后也会跟地球要爆炸似的惊讶。不,应该是惊呼。
她一定会喊:“噢!我的天哪!莫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妈
妈快心疼死了。”
对于李香莲的这种溺爱方式,我想用莫翌的口头禅OhMyGod来表示我的崩溃。
王子参加完高考了,兴高采烈的冲进一盏灯,“美女,我终于解放了。”
我递给王子一杯果汁,“小屁孩儿,整天没个正形。”
王子看了看果汁,“姐,怎么是果汁呢?我要喝啤酒。”
我拍了一把王子的头,“小鬼,喝什么啤酒,喝酒对脑子不好,尤其是对小孩儿。”
王子撇撇嘴,“姐,我不是小孩子了,等会我的一帮哥们儿要来,今天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个专场?”
我笑着说,“好,好。给你们专场。”
王子问,“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我撇撇嘴,“莫盏和你屈老大约会去了,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了。”
王子来了兴致,“姐,他俩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不太清楚,你屈老大一向很逊的!”
王子咂咂嘴,“哎呀!老大很笨呀!泡妞都不会,抽空我得好好教他几招。”
我皱眉道:“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
王子笑着说,“姐,现在的小孩儿都是早熟型的,比你们那时候知道的多多了。”
我让王子去门口放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然后让他打电话告诉他的朋友等会儿来的时候从后门进来。
一帮小孩儿闹腾的很凶,嘶声竭力的K歌,大杯大杯的喝着啤酒,高三枯燥无味的生活让这帮小孩儿都憋坏了吧!背负了那么大的压力,不管最后的分数是高是低,此刻都只想着要释放。
孩子们都放暑假了,舞蹈学校开始忙碌起来,越来越多的孩子来学校报名,很自然的我也开始忙碌了起来。每天备课要备到很晚。
莫翌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手上的伤却不见好,我说要带莫翌去医院看看,莫翌赖着不去。
我打算跟莫翌好好谈谈,是关于白奇的事。
“莫翌,我得跟你谈谈。”
莫翌饶有兴趣,“程潇,是要跟我谈恋爱吗?”
我很严肃的说:“是关于白奇的事。”
莫翌听了,一脸的不高兴,“程潇,我明白了,你是我妈派来当说客的。”
我点点头,“就算是吧!”
莫翌板着脸,“程潇,我拒绝谈这个问题。”
我说:“莫翌,这个问题你迟早都得面对的,逃避不是办法的。”
莫翌做着鬼脸,“那就能逃多久就逃多久。”
我还想跟莫翌说些什么?可莫翌说他想睡觉。我只好作罢。
我打电话给李香莲说莫翌对这件事的抵触情绪很大。李香莲说那就再等等,等到他同意为止。
“程潇,我相信你,你会有办法的。你得帮我,他知道我和他爸爸在同一战线上后,脾气越变本加历的坏了。”李香莲给莫翌打完电话后跟我这样说道。
我有点迷茫,一时想不到该用哪种方式。
我开始和莫翌打冷战,不跟他说话,不给他做饭吃。莫翌一个劲儿的嚷嚷我过分。我则是不以为然。
莫翌的脚伤好了,但手上的伤还是不见好。我拉着莫翌一定要去医院。
莫翌说:“不用去医院的。其实只要不要再碰水,它就会很快好的。”我茫然。
莫翌说:“程潇,你知道我的伤为什么会一直不好吗?在你每天出去的时候,我都会把伤口用水淋湿了,它当然不会好了。”
我气呼呼的说:“莫翌你脑子有病。”
莫翌撇撇嘴,“我的伤好了,你就会搬出我这了,就没有人照顾我了。”
我无言。
我跟莫翌说:“拜托,我不是你的保姆。”
莫翌说:“可是我就想让你照顾我。”
我摔门走了。
我两天没有去莫翌家,莫翌打来电话,我通通不接。
在第三天的中午,孩子们下课以后,莫翌出现在了练功厅。当时我正在一个人练习第二天给孩子们要教的舞蹈。镜子里突然就出现了莫翌邋遢的影子。不是很干净的衣服,不是很干净的头发和脸。
我转身看看莫翌,“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去难民营旅游了?”
莫翌走过来摇着我的胳膊,“程潇我错了,我听你的话还不行吗?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好饿。”
我看了看莫翌手上黑乎乎的纱布,“脚好了,怎么不去医院换药?”
莫翌一脸的委屈,“我头发这么脏,脸也这么脏,怎么去医院?”
我白了一眼莫翌,“那你怎么来的这里?”
莫翌说:“来这里,不管我有多邋遢,你都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的。”
两天前我从莫翌家出来的时候,因为他的伤口不能碰水,我只好替莫翌洗了头发洗了脸。莫翌说冰箱里能吃的东西都被他吃光了。
我看着莫翌狼狈的样子,“你确定要听我的话?”
莫翌点点头。
我又问,“包括白奇的事?”
莫翌点头道,“那你得答应回去照顾我。我就跟你谈白奇的事。”
条件交换成功。
我回到了莫翌家,给他换了药,做饭喂他吃。
我说:“不许再用水淋湿伤口。”
莫翌点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