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7月28日 03:36
忙问道。
“您问为什么,夫人?”中尉答道。“看看北冰洋的这一地区,您一下子就会明白了。两股对我们来说都很危险的海流在这里相互逆向流淌。在它们相遇的地方,小岛一定会被固定住,而且离任何一块陆地都很遥远。正是在这个点上,小岛将要度过冬季,当冰融期到来时,小岛或是被堪察加海流带到西北的偏僻地区去,或是受到白令海流的冲击,融入太平洋底。”
“这是不会出现的,中尉先生,”玛奇真诚地说着,“上帝不会答应的。”
“不过,”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又说,“我无法想象我们目前漂流在北冰洋的哪个地方,因为,从巴瑟斯特角上看,在大海中只能见到危险的堪察加海流直流向西北方。难道不用担心它把我们带入潮流中,让我们走向北乔沿地带吗?”
“我不这样认为,”贾斯珀·霍布森思考了一下后说。
“为什么不会这样呢?”
“因为这股海流流速很快,夫人,三个月来,如果我们一直随它前行,我们应该能看到某个海岸了,——然而却没有。”
“那您推测我们应该在哪儿?”女旅行家问道。
“恐怕,”贾斯珀·霍布森答道,“是在堪察加海流和滨海地区之间,极有可能在岸边附近的某个大涡流中。”
“不会是这样,霍布森先生,”波利娜·巴尼特夫人马上说道。
“不会是这样吗?”中尉重复道,“什么理由,夫人?”
“因为维多利亚岛如在涡流中,方向就不会固定,就会随着旋涡转动。那么,既然小岛的方向三个月无变化,那它不会在涡流中。”
“您说的有理,夫人,”贾斯珀·霍布森答道,“您完全明白了这些东西,我对此无话可说,——然而,也可能存在着某个海图上未标明的潮流。真的,这种无法确定的事真可怕。我倒宁愿已处在小岛境遇明了的那一天。”
“那一天会来的。”玛奇答道。
只有等待了。人们分散开去。每个人都干起了惯常的事情。朗中士告诉他的同伴们,定于明天出发回里莱恩斯堡的计划取消了。他的理由是,经过考虑,认为季节已有点晚了,在冬季到来前很难到达商站,天文学家也决定再忍受一个冬季,以便将其气象观测做完整,再有,希望堡的给养还未到非补不可的时候,等等,——这些勇敢的人对这些事并不大关心。
霍布森中尉又特别叮嘱了猎手们,要他们今后放过毛皮动物,去猎杀可食用的野味,以便补充商站的存货。他也禁止他们离开堡垒的距离超过两英里,不想让马博尔、萨拜因或其他猎手意外地面对大海,几个月以前,这里还是连结维多利亚半岛和美洲大陆的地峡。而地峡的消失确会暴露出真实情况来。
这一天,霍布森中尉觉得极为漫长。他几次重返巴瑟斯特角顶上,独自一人,或与波利娜·巴尼特夫人一起。这位久经考验的女旅行家一点也不害怕,她不觉得前途可畏。她甚至同贾斯珀·霍布森开玩笑说,这承载着他们的漂泊小岛也许正是去北极的好工具!顺流而行,为什么不能到达那无法靠近的地球极点呢?
霍布森中尉听着他的女伴阐述这种理论,点点头,但他的目光始终不离地平线,寻找着,是否有已知或未知的陆地出现在远方。但天与水在一条环线上浑然一体,其他什么也看不清,——这更证实了贾斯珀·霍布森的想法,他觉得维多利亚岛应该是向西漂移,而不是其他的方向。
“霍布森先生,”波利娜·巴尼特夫人问他,“难道您无意在岛上转一圈,而且越早越好吗?”
“想的,夫人,”霍布森中尉答道。“我一旦测定了它的位置,就打算去了解一下其形状和面积。要估计其未来的变化,这是必不可少的,不过,从表面上看,它确是在地峡处断裂的,因为,这个半岛整个变成了一个岛屿。”
“我们的遭遇奇特,霍布森先生!”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又说。“其他人探险回来,总能在地理图上加上某个新地带!我们呢,正相反,我们减小了地理图,把这个所谓的维多利亚半岛从地图上划掉了!”
第二天,7月18日【原文如此】,上午十点,天空晴朗,贾斯珀·霍布森测了太阳的高度。然后,他计算了这一结果及前一天观测的结果,测定了此地的经度。
测量时,天文学家未出现。他呆在房间里赌气,——象个大孩子一样,此外,也抛开了他的科学活动。
岛屿当时位于格林林治子午线西经157度37分。
这个点记在了地图上,当时在场的还有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和朗中士。
此时真是极为苦闷的时刻,这就是标记的结果。
目前,漂泊的岛屿向西移动,正如霍布森中尉所料,但是一股海图上没有标记的潮流,水文学家都不知道的潮流显然将它带往白令海峡。如果冬季来临之前,维多利亚岛不能靠上海岸,贾斯珀·霍布森预感到的所有危险都确实令人恐惧。
“那我们离美洲大陆的准确距离是多少呢?”女旅行家问道。“这是此刻让人关心的问题。”
贾斯珀·霍布森拿起圆规,仔细地测量着地图上海岸线与北纬73度之间的大海的最狭窄地区。
“我们现在距俄属美洲的巴罗角北端有250多海里。”他答道。
“应该知道小岛现在距从前的巴瑟斯特角漂移了多少海里?”朗中士问道。
“至少漂了700海里,”贾斯珀·霍布森又查看了一下地图,说道。
“大约从什么时间开始漂移的呢?”
“恐怕是四月底。”霍布森中尉答道:“那个时候,冰原解体,太阳未融掉的大冰块被推向北方。可以断定,维多利亚岛受这股与海岸平行的潮流的影响,三个月来一直向西漂移,大约每天平均移动九到十海里。”
“这速度不是很快吗?”波利娜·巴尼特夫人问道。
“的确很快,”贾斯珀·霍布森答道,“你们判断一下我们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在夏季的这两个月中,北冰洋的这一部分仍然畅通无阻呢!”
中尉、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和朗中士静默了一会儿。他们的目光都离不开地图上的北极地区,它如此执拗地阻止人类的考察,而现在他们又束手无策地被带往那里!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无法试试吗?”女旅行家问道。
“什么也不行,夫人,”霍布森中尉答道,“必须等待、盼望着北极的冬天,这是航海家们如此普遍地感到畏惧的,而它却是唯一可能解救我们的季节。冬天,便是冰雪,夫人,而冰雪是我们的救命之锚,我们的慈悲之锚,唯一能阻止漂泊小岛前行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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