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19日 10:21
“南边?”严莳细细的念着,“那就是木毒了,你在木毒有认识的人?”
沙夏摇头:“没有,不过这与我是否去那无关,人总有一天会相识,总有一天会相忘,所以……认识与否一点也不重要。”
“说谎。”严莳十指抵着她的眉心浅笑着反驳她:“你会寂寞的。”
沙夏嘴角的笑容一僵,为他的话,也未自己窒闷的心跳。即使只有那么一瞬间,可胸腔的酸涩滋味让她想哭。
沙夏垂下头去,任长长的刘海落下来挡住她的双眼,紧绷的身子俯过去,将额头抵在他宽袍下略显单薄的肩说:“严莳,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叹息般的语调如根根尖锐的利剑狠狠扎进严莳心脏之上。
沙夏回到之前与乾戟分别的那处楼宇时,阁楼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乾戟最喜爱待的树丛中只剩满地的枯叶,心中空荡荡的,沙夏想: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寂寞吧。将鲁行扔在院子的一处小房子里,沙夏换下身上的衣衫叫严莳帮她看好犯人之后就直奔衙门。
严莳没有要求跟她去衙门,而是在院子的各个房子里走动了一番,不小的阁楼,但大多都是空置的,从使用的痕迹可以看出来这个院子曾经有两个人居住,一男一女,但令他意外的是:从女子卧室的摆设和衣服物品来看,之前住在这里的女子显然不是沙夏,如果还存在第三个人,那“她”去了哪里呢?为何没有跟沙夏在一起?沙夏口中的“他”又是谁?他们三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这个屋子没有沙夏的气息,仿佛她从未来过,这点很奇怪,从沙夏的口中可以推测出来她曾经与“他”是住在这里的,而她也从来没有提及第三个人的存在,可能是那个“她”在沙夏离开之前就已经走了,又或者“她”的的确确曾住在这里,但自沙夏到来时便离开了,所以沙夏才未提到过她,可显然的,能与“他”共住的人必是“他”或沙夏所熟悉的,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沙夏的远走和“他”的独留。寝屋和厨房没有动过的痕迹,连客厅也积了一层灰尘,说明这个屋子已经有几天无人打扫居住了,大概就在沙夏离开的同时,这里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心中有根丝线发出铮然刺响,严莳突然一阵不安。
沙夏想:她一定是被上神诅咒了,所以这一辈子不能得到救赎。
书写着“青天衙门”的牌匾倾斜的挂在墙边,木板已经从中碎成几瓣,门侧的鸣冤鼓破了一个大洞,衙门的大门倒在院子里,她站在门口就可以看见一院子的狼狈和被火烧焦后的痕迹。枯萎的花木和烧焦的廊柱,破败的屋瓦以及满地斑驳的血痕,这一切像是一把锯齿,强横的扭曲了沙夏的时间,她仿佛又回到了百年前岚国灭亡的时候,那几乎窜入天际的火焰像是魔鬼的舌,舔舐着世间的生命,每个沾染到的人在哀嚎哭喊中被焚尽肉体,死者的亡灵在天空中悲鸣着舞蹈着死灵的歌谣。
泪……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然后她听到了清脆的铃铛声……“叮铃叮铃……”如心脏、敲击着她薄弱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