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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迷途者

书名:琥珀之女 作者:匕首 本章字数:2448

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2日 12:12


沙夏从未想到自己会无聊的这么快。望着与芬染院相差无几的建筑摆设格局,她再度陷入一种想把沙迦抓来咬上一口的冷癫状态。那只背信弃义的狗在她离开的这短短几天速度的倒向希罗的怀中,每每见了她,那狗脸比暴风雨前夜还乌云压顶,以至于她现在完全没了待在衣夏阁楼兴致,至于墨香阁……想起那张脸……那个人……那番话……她承认她措手不及了,所以,能躲的时候就尽量躲着吧。

郝文忠对她的欢迎程度“可以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来形容,热烈的让她愣是在大冬天的出了一身的汗,拉着她把他饲养的种种动物昆虫植物全探望了一遍,然后就拖着她扔下默然和郝婆婆在水色凉亭的石椅上坐定,向她讲解瓮里的两只蛐蛐的战争史。

“四爪子前天咬死了三腿子,我怕四爪子无聊就想给他娶个媳妇,结果把二毛招来了之后才发现四爪子竟然是母的……呜呜~你婆婆告诉我始乱终弃太不厚道,所以我给三毛重新找了一相公,然后给四爪子又找了相好的,没想到洞房花烛夜之后,我去看新郎,新郎竟然被四爪子给咬残了……”

沙夏下巴搁在手臂上趴在石桌子上循着文忠的介绍琢磨着现在在瓮里活蹦乱跳的到底是三爪子还是四腿子,还有那几毛的尸体有没有处理干净,最后在郝文忠结束他的长篇大论时,沙夏很严肃的点了点头,“恩,还好四毛和三爪子相处的还不错。”

郝文忠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口齿不清的纠正:“这是五膀子和大嘴巴……”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郝婆婆和默然千万个挽留也没能让沙夏动摇离去的决心……郝文忠祸害万年的功力从来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有所削减,而她……很不幸的已经濒临脑死的状态,为了安全起见,沙夏下了决定……回雪衣阁!

脸上的白绫在出门时就又重新绑上,虽然这使得视物不清,但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必担心陌生人的大惊小怪以及不怀好意者的骚动。

由于是冬季,降雪的白昼消失的很快,即使有着紫荆雪山上皑皑白雪的雪光照耀,街上的人烟依然迅速的稀少下去,没多会儿便已萧条得紧了。沙夏扯下斗篷的帽子严严实实的把长发都裹在里面,小心的将白绫拉下一些,眼睛因乍然的光线刺痛了一下,短暂的疼痛过后,沙夏四周看了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一条小巷子里,怪不得如此幽深。不知拐了几个弯,前后都望不见尽头,她顿了会儿,想着是要往前走还是干脆退回去,重新走另一条路。往回走等于是回到了原点,这大半的路定是要白走了,太阳完全落入地平线,天色越来越黑,踌躇半晌,沙夏埋着头继续往前走去。等走过了这条巷子,也许就距离雪衣阁不远了吧。

她极少出门,再加上本身方向感就很糟,在没有太阳可以辨别方向的陌生地方,无疑这是非常麻烦的,有些后悔没让郝婆婆找个人陪她回来了。

默然和还婆婆由于雪释的命令,在惩罚结束之前是不得踏出芬染院一步的(这个院子与霜降的芬染院连名字都是相同的。)而她也极不习惯于不熟的人同行,最关键的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迷路的。

这对岚国的禁忌者来说,绝对是

个耻辱,她的骄傲没法接受如此严酷的现实。

她看了看仍然不见底的巷道,脚踝的热痛开始逼迫她思考问路的可行性,巷子两旁不乏亮着灯火的人家,她站在门口抬起手停了很久,又放了下来,因为她忽然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哪条路,哪条街道,甚至连府邸的名称是什么,她一概不清楚。

莫名的怒气席卷而来,沙夏皱了皱眉,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愤怒。

有睡在墙角的乞儿裹着草席,听到脚步声,从蓬乱的污发中露出浑浊的双眼看着她走近又走远。漠然的眼神中有沙夏熟悉的戒备和审视——那是她一贯的神态,只是从来不知从他人眼中看到竟是这么的凉薄。

沙夏将帽子拉的更低,遮住整张脸,缓慢的脚步加快了些。寂静的空间里,连布靴踩在青石地板上的沉闷声响都清晰可闻,每一下都彷如心脏的撞击。

心脏~沙夏抚向空落落的胸腔处,本该存在于内的物体此时正待在金盏的身体里,她对金盏是有些印象的,即使模糊,也依然记得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弱公主。

原来每个人都已改变,岚国终究是彻底的消失了,它影响的那一代人在岁月的辗转中死去,残余的躯壳被新的内容充塞,只有情怀深处还藏匿着隐约的眷恋,而这种眷恋势必也会被慢慢侵蚀干净。

夜——深的极快,缺少月光的黑暗中,建筑的轮廓几不可视,巷子似乎没有尽头,远处有飘渺的“叮铃”声轻轻摇曳。沙夏走的累了,便也学着那些流浪儿找个背风的墙角窝着,下巴搁在双膝上,直直的看向前方——事实上,这只是个姿势,一切都不在她的眼中。这样类似流浪的生活于她而言并不陌生,因为这也是她百年期间绝大多数时光里的生活状态。失去了岚国这个华丽而坚固的堡垒,她唯一可以充作庇护的东西也消失了。

苍凉的情绪在身体中滋生,脑海中雪释的话语在回荡,“三日后,我要看到琥珀之心完好的摆在我面前!”不容置喙的坚决。

她当然不会仁慈到放任自己的心脏继续留在他人的体内,即使不择手段,她亦会夺回琥珀之心,然而这样的举动由雪释来做时,不知怎的,竟要她衍生一股愧疚与心痛来。

金盏终究还是雪释的生母——无论他们之间曾经发生什么而导致现在的漠视和疏离,以致怨恨,但继承的血脉是如何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她本就亏欠雪释良多,甚至今天上午他们还在蓝末役那里因为争执几乎反目,结果他要的东西竟然是琥珀之心。

她不是傻瓜,自然知道雪释要琥珀之心做什么。他从司莫桦那里将她带走之前,必定也知晓了她的病情。

琥珀之心是根治她旧疾的至关重要的药引。她曾无意中听到司莫桦和小炽的谈话。取走琥珀之心,金盏无疑会当即丧命,雪释需要多么残忍次可以罔顾亲生母亲的性命?

她不想让他背上“弑母”的罪名。

“叮铃当啷……”的碎音在耳侧想起,浓浓的脂粉味来不及躲闪便已扑入鼻尖。

沙夏懒懒的扯开嘴角,浅笑着开口:“你跟着我这么久,不觉得无聊么?”

这条巷子长的让人烦躁,想必就是他/她动了手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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