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1月23日 19:57
对,兀自坐到床沿,打开瓶塞,左手扣牢她的肩膀,待她不再挣扎,方松开手,右手捏着瓶颈将液体倾覆到棉球上,继而轻轻擦上那片泛红的肌肤。
两个人都不说话,偌大的屋里显得极其静谧。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专业,杞裳找不到任何挑剔的地方,于是便安安静静跪在床上,任由他替自己上药。她想通了,反正该看的早被人家看光了,她这会儿还计较个什么劲儿?真是徒增烦恼!而且要是真的留了疤,她哭还来不及呢。况且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大概只把她当病人看,她又何必如此介怀?这样想想,杞裳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里舒坦多了。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花香,杞裳使劲嗅了嗅,甜腻腻的感觉,“好香啊!这是什么药?”她面朝着围栏向身后的人问道。
“你想尝尝?”易倾手上的动作不停,状似随口问道。
“你有病啊,药怎么能尝?!”杞裳鼓起腮帮子,心觉他又开始戏耍自己,方才对他升起的一点点好感又烟消云散了。忽然唇上一热,一层不知名的膏状体覆上嘴唇,杞裳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甜甜的味道。
“呵呵,毒药的滋味如何?”易倾收回食指用棉球擦拭了下,末了,还不忘调侃某人。
杞裳细细品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道,“这……这是蜂蜜?”
“看来你还不是蠢到无药可救嘛。”易倾低低一笑。
“你爷爷才蠢呢!”杞裳气结。
“咦,你认识我爷爷?”易倾放下瓷瓶,笑嘻嘻地将脑袋凑到她耳后,故作惊讶道,“哎呀呀,太好了!我可是打小就没见过他,这敢情好,您老人家见过……那改天带我去拜访拜访他,可好?”
“哼,有病!”杞裳骂骂咧咧地扭过头,“我才懒得理……”绕到舌尖的词儿突然咽了回去,四下一下子安静得连虫鸣都听不见……
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气息窜入杞裳的鼻孔,她瞪大了眼睛,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令她呼吸一滞,她只觉得有种东西不断地扰乱着她的神经,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光是她,易倾也如遭雷击,怔在当场,脑中无数个感觉交织在一起:黏黏的,甜甜的,软软的,甚至微带浅浅的湿意……
十秒后,杞裳卒然回过神,抬脚狠狠揣上某人的肚子。没有防备的某人直接跌倒在地,甚至忘了爬起,腹部传来的痛感远不及内心的震撼来得强烈。完了完了……他保留了十八年的清白……
杞裳的脸忽红忽白,她握紧了右手,似乎强行压下了满腔的怒气,一边用左手背狠狠地擦拭嘴唇,一边用眼神将地上的人千刀万剐。
而易倾则像被摄了魂似的,还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连跌倒的姿势也没变。好半晌,他才缓缓转过头,呆滞地望了床上那张潮红的面孔好一会儿,思维才渐渐清醒过来,然后,只见他扶着桌角慢慢爬起身,竟是脚步踉跄地朝门口走去。这小模样……像是被打击过头了……
杞裳忿忿地瞪着那远去的红色背影,震惊、羞愤、懊恼以及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陌生情愫一齐交错缭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