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年09月16日 12:23
。
“他对我……该不会是真的吧?”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不由得放开缠绕在手指上的发丝,抡起拳头轻轻捶打额角。
“唉,不管了。反正他又没讲明,我就权当不知道好了。”思忖了半晌,她终于想到一条良策,紧绷的情绪立时减轻不少,唇畔浮现一抹释然的浅笑。
这样,一个包袱就轻松解决了!白一一的心放宽了,于是躺正,闭上眼,却仍无睡意。因为脑海中一直有一个人影飘来荡去,搅得她心烦意乱。
“啊啊啊!”她再度翻身坐起,气恼地耙了耙头发,然后把脚蜷曲起来,身子抱成一团,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无奈地望着窗外的月色。
“难道……我对他……”她低下头,左手环抱着膝盖,右手指在棉褥上划过一道道凹痕。
寂静的夜里,白一一清楚地听到从自己胸腔里传出的有节奏的心跳声。少顷,一个胆大又冲动的决定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并且越来越强烈,强烈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抬起头,暗暗攥紧拳头,眼底闪过某种坚定的光芒。
夜很静,黑暗中的某个窗内透出丝丝亮光。
白一一端坐在案前,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握住毛笔不动,只见她时而摇头,时而皱眉冥思。
微风起,桌上的烛光微微颤动,蜡油滚滚而落,少时,屋内响起笔与纸的摩擦声。
不消多久,“好嘞!”白一一搁下笔,先是伸了个懒腰,接着就迫不及待地拿起自己的杰作,放在烛光下端详许久,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没办法,谁叫老爹只教我写几个字呢?写成这样已经不错了!”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字体,白一一脸不红气不喘地替自己辩驳。
然后,只见她放下纸,望了眼宁静的窗外,嘴角悄悄勾起一弯狡黠的弧度。
************************************************************
准备解衣而眠的连皓衣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很明显,该是朝自己屋子的方向而来。
“现在这个时辰……是谁呢?”他心下疑惑,疾速翻身跃起,掠到窗前,举目眺望,不远处的身影渐渐没入眼帘。
“这丫头大晚上的跑我这里做什么?”他收回视线,单手托腮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难道……她意图对我不轨?”脑中猛地跑出这么一个想法,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不会把……真有这么倒霉?”他扬起侧眉,似乎不大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片时,他收住在屋内打转的脚步,右手当即握成拳,对着左手心便是重重一捶,“不对啊……我不是叫四哥……”
须臾间,又一个念头飞过,“不是吧……失败了?”他咋舌。
“那小子不会如此没义气吧……”只见他双手捧着脸蛋一下一下向内压,清越的声音足时变调,“一不留神把我供出去了?”
脑中还没理出个所以然,耳朵已经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算了算了,直接挺尸好了。”撂下一句话,袖袍一拂,烛火灭,屋内霎时黑漆漆一片,某人现下已然挪回床上躺好假寐了。
一个和尚打水,两个和尚打渔,三个和尚打马球,四个和尚打马吊……当连皓衣碎碎念到第五十一个和尚时,他的耐心即将消失殆尽。
他方欲下床,眼角便瞥见窗外立着一抹身影,毋须多想,那身影自是白一一。
“那丫头在玩什么花样?做什么干杵着不进来?”连皓衣盯着那道小身影暗暗嘀咕,非常不解她的行径,“难道我的窗口特别好看?”又来了……
“还是窗前有宝藏?!”某人双眼放光,迸出这么句雷人的话。
他哪里知道白一一其实是因为心里紧张,所以一直在他的门外的院子里绕圈圈,硬生生耗费了许多时间。
“等等!她往窗缝里塞什么?”兴趣当即被挑起,连皓衣只觉眼前一亮,待那身影离去便匆匆下床,噌到窗前,自窗缝下抽出一张薄纸,展开一瞧——
明日卯时老地方见——白一一
眼底的笑意渐渐隐去,连皓衣将纸张压在烛台下,微微推开窗,立时感觉凉风拂面而来。
他负手而立,深沉的眸子凝望着远方,半晌,薄唇微扯,一抹无奈的淡笑漾在唇畔,“最难消受美人情呐……”
微微低首抚上被压住的半截薄纸片,双眸不经意的微微收敛,紧接着,屋内便响起他那低不可闻的叹气声:“长得好看非我之错,但是将纯真少女迷得晕头转向便是我之过……阿弥陀佛,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