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8月22日 22:37
地上。
“想溜?”杞裳持剑蹲下身,左手指弹了弹剑身,发出清脆的剑鸣声。店小二顿时一动不敢再动,生怕触怒了对方,人家一个不小心结果了自己的小命。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杞裳不理会店小二的颤声求饶,目光直视门口。不一会儿,就见綮沂押着那逃跑的老板娘进门,并将她用力推倒在地,跟那店小二倚靠在一起。
杞裳携剑站起身,顺道踢了二人一脚,扭头看着綮沂,等待他发落。
看着二人持剑而立,那店小二和老板娘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哎哟我滴亲娘诶!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二人在心里叫苦不迭。
“饶了你们——”闻言,綮沂故意拔高尾调。先是拿剑指了指店小二,见其慌忙摆手,又将将剑尖缓缓调向老板娘,只见其摇头如拨浪鼓,心里一阵好笑。暗道,真是两个贪生怕死之辈!
“也不是不可以。”不紧不慢地说完这句话,綮沂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将剑搁于桌上,手指着花卉,笑眯眯地瞧着二人,“只要你们把这盆花给吃了,我就饶了你们。”
什么?!二人大惊。
“就这么简单?!”杞裳不可思议地瞪着綮沂。
綮沂没理会杞裳的质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如何?”
两人相视一眼,继续磕头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杞裳奇怪地抓了抓头发。吃花又不会死人……他们两个至于这么惊慌吗?
“怎么,不敢吃?”綮沂冷冷地凝睇着二人,“你们也知道这并非什么驱蚊的花吧?”
“那这花是……”杞裳疑惑地看着地上的二人。
“那就由我来说吧。”綮沂弹了弹衣裳站起身,不急不徐地介绍道,“此花名为君影草,产于北地。各个部位都具有毒性,特别是叶子。中毒者即面部潮红,紧张易怒,呕吐,头疼欲裂,甚至产生幻觉,最后至昏迷抑或死亡。”语毕,看着呆若木鸡的二人,勾唇一笑,“你们说,对不对?”
天呐!怪不得她刚才突然头疼反胃,原来竟是这盆花的缘故!杞裳立时如梦初醒。
知道遇到行家了。两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
“你们这家黑店!”杞裳想起自己方才平白无故遭受的痛苦就生气,恨不得往这两人身上戳两个窟窿。
“说!为什么要干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綮沂再次拿剑指向二人,见二人有所犹豫,不禁又将剑往前递了几分。
“别!大侠!奴家说就是了。”客栈老板娘小心翼翼地将眼前的剑尖拨开,颤声道,“奴家原家住北地,适逢大旱,颗粒无收,便举家南下,财物却遭流民洗劫,逃荒路上更是与家人失散。”说到痛处,那瘦骨嶙峋的老板娘终是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小女子为求生计,别无他法,只得干这偷鸡摸狗之当。”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害人性命。”杞裳仍有些忿忿不平。
“是,是,奴家错了。奴家再也不敢了。”老板娘流着泪不住地磕头认错。
“那你这客栈……”綮沂环视了下客房。
“这客栈是奴家用偷来的钱财建的。但因为钱财不够,所以用料粗糙劣等,造成现在这副年久失修的模样。”
“那你为何要建客栈?茶棚的用料不是省很多吗?”杞裳不解道。
闻言,老板娘眼睛一亮:“姑娘所言极是。是奴家先前考虑不周,竟没想到这层。”
杞裳捏着下巴环顾了下周围:“而且啊,你这地方虽然偏僻,却是去京兆城的必经之地,客流应该不会太少。只要你把客栈或是茶棚翻新,打扫干净,应该会有客人光顾的。”
老板娘一个劲儿点头应和。
“我问你,你这花是从何而来?”綮沂指了指桌上的君影草。
“这是奴家家乡的花。”老板娘如实答道。
“那你会种花咯?”闻言,綮沂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略通一二。”客栈老板娘点点头。
“其实这君影草除了害人,还有一些药用价值,你可知晓?”
“奴家不知。”
“这君影草确有温阳利水,活血祛风之效。你若把它拿到药铺变卖,兴许能换回一些银两。”綮沂好心提携道。
“大侠此言当真?”老板娘惊喜道。
綮沂点点头,理所当然地沐浴着杞裳投来的崇拜目光,心中一阵得意:“除了此花,像金梅草,田七花,凤仙花等,多有药用价值。你若好好种植,除了能为己带来丰利,还能为过往的路人提供些许协助。此非一举两得之事?”
老板娘欣喜若狂,连连点头。
店小二听了半天,方呆愣愣地开口:“那大侠的意思是……不杀我们了?”
綮沂收剑入鞘,瞥了他们一眼,道:“只要你们从此一心从善,我便饶过你们这回。”
闻言,二人连忙磕头谢恩。
“不过——”杞裳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剑,恶声恶气道,“如果让我们发现你们依旧行那伤天害理的勾当。可别怪我刀剑无眼!”
两人赶紧摇头,并举手发誓,表示绝不再犯。
那老板娘因为感谢二人为她的生计出谋划策,这住宿费全免,并表示,以后客栈改成茶棚,只要二人光临,都是免费招待。
爱贪小便宜的杞裳闻言,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