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越野车带着晨雪渐渐地走远了,望着晨雪远去的背影,又望望眼前白茫茫的冰雪世界,江影的思绪翻飞,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不愿回忆起的往事,却像一把重重的铁锤敲击着她的心房。
江影内心独白:“哎!整整二十五年头了,我的雪儿她……”
思绪把江影带回了二十八五年前,也是这么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那个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清晨,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已很久远,但却是那么的清晰。
二十五年前一个隆冬的早晨,记得那个冬天异常的寒冷,在江影的记忆中,那是她有生以来二十五年中感到最寒冷的一个冬天,冰天雪地,整个世界都结了冰,就连她的心里也似乎结了厚厚的冰层。而且那年雪也来得特别的早,下得特别的大,那成片的雪花一飘就没完没了。就在那个飘着雪花的早晨发生的一切,虽然时过竟迁,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就如同放电影似的一幕幕地展现在江影的眼前,一声声婴儿那断断续续凄凉的哭声,此刻似乎还萦绕在她的耳畔,那个雪中奄奄一息的婴儿又渐渐地浮现在了她的眼前,顷刻间又变得如此的清晰。
江影的新婚丈夫方凯从香甜的梦中醒来,他伸手掀开暖暖被窝的一角,又揉了揉发酸的双眼,随即便翻身坐了起来又伸手拉开了电灯,从桌上拿起他那副深度近视镜,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
方凯:“呀!都快六点半了,江影现在已经下夜班该回家了。”
方凯腾地跳下了床,匆匆的穿好衣服,很习惯地走到窗前,随手掀起了窗帘。
方凯:“好家伙!这场雪已经下了两天两宿,到现在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方凯隔着玻璃窗望着那白茫茫的雪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也顾不得洗漱,就匆忙地披起外衣走出了房间,登上自行车向着胡同里奔去。
心里想着自己新婚的妻子,再看看眼前雪茫茫的世界,方凯的内心不由升起一股懊恼。昨天是他和江影结婚的第二天,而妻子却被医院叫走了。
在北光医院儿科的办公室内。
刘主任:“小江啊,真不好意思,你看,有件事儿我想请你帮帮忙啊。”
江影:“呦!主任啊,瞧您跟我还这么客气?就别说什么请了,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刘主任:“是这样的,近几天来一股寒潮来临,天气这么一变不要紧,患流感的病人一下就多了起来,儿科内所有的病房里都住满了孩子,你知道,咱们科室的医务人员少本来就不够用,这样一来咱们科里的人手更紧张了,哎!真是不凑巧啊,这不,值夜班的小马今天又病倒了,今天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我,我想今晚的夜班……”
刘主任的话刚说到这儿,江影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
江影:“主任,您别说了,不就是值个夜班吗?今晚小马的夜班我来值好了。”
刘主任看着江影,扶了扶鼻梁上的那副白边近视镜,脸上又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刘主任:“可,可你……”
江影:“哎呀!主任,没事儿。”
刘主任又和江影开起了玩笑
刘主任:“你和小方结婚才两天,你们小俩口的被窝还没捂热那,明天小方一定会来找我算账的。”
江影:“哎呀!主任看您,快别拿我开玩笑了。”
江影红着脸笑笑。
清晨六点钟,江影在向来接早班的护士蒋婷交代着患儿的情况。
江影:“一号病房有两个患急性肺炎的患儿,现在看上去病情都很严重,陆大夫刚刚处理完,现在正打着点滴。三号病房内还有两个高烧不退的孩子,也在打点滴,可别忘了,一定要勤看着点。”
说完江影又拿起拖把,她准备在自己下班之前再把办公室内地擦一擦,蒋婷立即上来抢过拖把。
蒋婷:“哎呀!江影姐,我来吧。你赶紧回家吧,别忘了你的那个新郎官可在家等着你那。”
接着她又凑近江影的耳朵悄悄地嘀咕了几句,说完她又冲着江影做了个鬼脸,江影一把抓住了蒋婷,扭住她的双臂。
江影:“好啊,鬼丫头!又在拿我开玩笑。让你说,让你说,看你还敢不敢了?”
她俩打闹在一起。蒋婷见自己打不过江影就连连告饶。
蒋婷:“好了,好了,江影姐,我不敢了,不敢了。我向你求饶了还不行吗?”
蒋婷挣脱了江影的双手,她一回头看见了桌子上的闹钟。
蒋婷:“哎呀!江影姐,你看看都六点一刻了,你快点走吧,不然的话,咱们的新郎官可真的要急坏了。”
江影:“看你嘴巴还敢欠,今天先饶了你,等有时间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江影说着便在蒋婷的肩上拍了一巴掌。
江影又看着蒋婷。
江影:“噢!快别闹了,说点正经的吧。你什么时候请我吃喜糖啊?咱们俩可是最要好的姐妹,怎么总也不和我说说你的事儿,我可有点生你的气了,怎么样也该有心上人了吧?上个星期陆大夫给你介绍的那个小伙子怎么样?看上人挺帅的,家庭条件也没的说,你们进行的如何?”
蒋婷立刻打断了江影的话。
蒋婷:“唉呀!你快别提他了,人嘛长得还说的过去,工作单位也凑合吧,可就是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江影:“呵!还感觉那,哪儿学来的新名词啊?我说你啊,挑来跳挑去你到底要找什么样如意郎君呢?我告诉啊你,等到你白了头,你可就想嫁都嫁不出去喽。”
蒋婷看看江影情绪变得低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