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1日 13:25
慢慢地张开沉重的眼皮,一阵刺痛,从肩上与腹部漫开来。
我微微转头,从不太强烈的光线里,看见了一个转头不知道在做什么的男人背影。
一样的宽阔,我啧啧称奇,一个男人的背影竟然可以好看到这种程度。他除了脸好看,家庭背景好看,别墅洋房好看,跑车名车好看,字迹签名好看,就连转个头留给别人的背影也那么好看,他这人,也太好看了吧?
好看得有点虚幻的感觉。
要是他没钱,我可以介绍他出卖色相,只可惜他的钱财尤其好看。他在忙什么啊?一定又忙公事了,与公事有关的事情,他总是那么专心致志。
“你要快点醒来,不要再惩罚我了,玫瑰。”玫瑰?
他在说我吗?
我吃痛地调整自己的躺姿。一个小转身,肩上的痛差点割破了我的防卫,喊了出来。
还好,自己及时忍住到口的叫喊,不然惊扰到那个忙碌的好看男人,就不太礼貌了哦。
那么好看的背影,我当然要好好看个够。
“玫瑰,我以为我是恨你的,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要背叛我?我是好不容易才提起向你坦白过去的勇气,而你却把那些我说的话卖给媒体陷害我,我恨透了你。”他说完,爬上一张小椅,把一只粉红色的纸鹤挂上那条满是一只只纸鹤的白线。
我抬起头,眯眼,视线被天花板上的五颜六色给攫去。
有多少只了?
我只知道眼花缭乱,不知是因为太激动还是什么,数不清了。
这些,是他折的吗?他是在折纸鹤吗?
“我受伤昏迷,也是你的杰作。结果,我从昏迷中醒来后,第一个想看到的竟然是你。很讽刺,讽刺到让我无时无刻忘不了你,所以我回来了,我告诉自己,我要你痛苦,这样我才能快乐。”他的手,搁在那只粉红色的纸鹤上。
一整排的纸鹤,仿佛被他的手注入了生命能源,动了起来,有如展翅的小鸟,在空中慢慢飞起。
他眷恋地徘徊在那只刚刚挂上去的粉红色,好似他的话,是说给它听的。
“我回来了,慢慢地以我的方式,报复你。只是,看见你对我那有所期待的眼神与感动,我却反而觉得痛苦的不是你,你没痛苦,痛苦的是我。每一次,当我要狠狠地践踏你的时候,你总会对我露出那该死的开心笑容,当你说你爱我的时候,我甚至动容相信了。”他的手,定格在粉红色上。
小鸟儿,也跟着停了下来。
垂下手,久久,他的姿态像雕塑,一个不会移动没有动作的雕塑。
我细细地打量着那个雕塑,确切地感受着那股坦诚的真实。
“男人比女人脆弱,我想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你的第二次伤害,所以我选择了把你关在我的心门外。我不要孩子,同样也承认了自己不要你,因为我害怕这会是另外一个伤害或则是骗局,可是当我看到你的泪水滑落,我后悔了。”他转过头,把脸面向我。相同的深邃幽黑,把我好不容易敛下的泪水逼了出来。
我仰视着他,他俯视着我,两人的对望,似乎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泪水,也似乎那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