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对了。他因为疼痛而颤抖，而我因为心痛而颤抖，多么合拍的颤抖，默契十足，却有谁能看得到？

“家城，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拜托你不要这么惩罚我好不好？”脚掌上的刺痛，远远输给心上的。

我的心无论如何都不会碎得变成粉末。

因为我还有他。

我还要看着他，我还要告诉他很多很多他也许不会给我时间听我说的事情，我还要告诉他很多很多有关自己对他的爱，所以我的心碎不了也死不去。

有希望的人，就是最强壮的人。

“惩罚？哈哈没错，是惩罚。一个人死太没有意义了，你那天故意推开我要我死，现在我要死在你面前，你是不是感到如愿以偿了？可是陈日爱，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他冷静的口吻，恢复了一点我非常熟悉的那个他。

我抬头深深地望进他的眼底，发现他的眼底除了有我的倒影外，已经不再存在任何我还偷偷奢求着的感情。

这样的发现，间接使得我忘了陶瓷碎片刺进脚掌的痛。

为什么脚掌的痛会淡化，心上的痛却会越来越深，深得让我感到呼吸困难？

患过气喘病，现在已经康复不再用药的我，难道又复发了吗？

“你不会死的，你会好起来，你不会死。”我说服自己比说服他的成分多。说完，我不给他思考与说话的机会，踮起已经湿了一片的脚尖，主动拥吻他。

双臂开得很大很阔，已经可以完全地把他包围。

他真的瘦了，以前的他是我抱不完的。

忍住落下的泪水，我成为主动又热情的一方，把他轻缓又小心翼翼地推到床上去。

嘴唇移开，我在他发出声音之前，大力地以手掌按向红色警急按钮上，然后头也不会地开门，冲破了焦虑的人群，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