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05月31日 16:34
不会算是妓女”
“哼, 胡说八道! 她旣然不是个妓女, 那么, 身居深闺的女孩儿, 怎能那样艶名远扬呢你说!”
“这, 这, 玉瑶根本不是妓女只因她是艺姬之女, 又加上她才色出众, 故而驰名实话实说, 其间, 不少权门世族, 都欲登门求见, 但玉瑶母女一槪不理不睬不必说外来的门阀子弟, 就是小人等原籍本地的人, 虽然毗邻相处上了十多年, 但见面之时, 从来没有过轻浮戱弄耍笑捉弄的言行府使大人! 说来也是天缘的巧合, 前任府使大人的令郎何公子, 却与玉瑶小姐结下了百年之好这位何公子随父上京, 临行之时, 盟个誓说, 待他中了状元之后, 便来迎接玉瑶小姐现在, 那个小妮子便听信了何公子的这一番话, 居然守起节来了”
卞府使闻言怒道:
“胡说! 你这个下贱胚子, 懂什么呢想那何公子, 是何等有身份的人! 不仅严父在堂, 而且是未婚少年, 岂能娶这等身份的丫鬟为妾你这个下贱胚子, 若再多舌的话, 本府就要重治你等, 决不容情你们听着! 我本来高高兴兴地要看玉瑶这个丫头, 你们这样说, 我就可以放弃不看她吗”
卞府使说到这里, 张目环视着左右, 高声斥道:
“不必多啰嗦, 快快与我把她叫来!”
此令一下, 吏房立卽进言, 道:
“府使大人! 玉瑶小姐确实不是艺妓, 不能随便传唤一个良家女子, 而且她已与前任府使大人的令郎海誓山盟, 结为秦晋之好大人与何公子虽不是同辈, 究竟有同阀之雅, 如果强行传唤玉瑶前来, 我这个小人担心不得大人有伤体统”
卞府使一听, 勃然变色喝道:
“住口! 立卽与我去传唤玉瑶前来听点! 如有片刻延误, 你等以下各厅头目, 一幷撤职问罪快点儿把她叫过来!”
“……”
卞府使一声断喝, 府里的各厅头目, 慌得团团乱转, 骇得魂飞魄散, 退下厅来, 互相议论, 道:
“这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有这般事情可怜好一个玉瑶贞节之女, 眼看就要受那无情的劫乱府使大人之命难违, 只得勉强前往”
一些使令和官奴, 奉了严命, 慌慌忙忙, 来到玉瑶家门前这时, 玉瑶自不知使令官奴等来到, 正在泣不成声地思念何公子, 哭了诉, 诉了哭, 唱一支又慢又哀的调儿, 心中万般酸楚听了她的哭诉, 不论何人, 也觉得凄怆, 只听她哭唱:
一心思念我郎君, 食不甘味, 睡不安枕, 担心他骨瘦如柴我要去, 我要去, 我要跟着他去哪怕千里万里, 千山万水, 我也要到汉阳去狂风暴雨挡不住我, 卽使海东靑鸟飞不过的洞仙岭, 我也能攀登找到郎君长相守兮, 再也不会劳燕分飞我这样昼夜思念汉阳郎君, 汉阳郎君是否这样思念我我眞担心他另有新欢
玉瑶的哭诉之声, 那些使令官奴全都听到人非木石, 谁能无情, 不觉喉头作热, 个个为之动容, 好似春冰落水, 尽都溶化, 众人异口同声心里说道:
“唉! 玉瑶这个女孩子, 这般可怜巴巴, 难怪那为人正直的少年君子那般爱慕她呀!”
使令等人, 踌躇了半天, 只因上司差遣, 身不由己, 听了一阵, 终不免上前敲门, 叫道:
“开门啦! 开门啦!”
玉瑶在房间里闻声, 吃了一惊, 从门缝中向外窥视, 见了来人是府里的使令和官奴之辈, 心中想道:
“今日乃新官到任的第三天, 照例是传呼点考之日这些人为何来到我家呢莫非其中有些蹊跷之事!”
当下, 不容玉瑶细想, 只好硬着头皮, 慌忙前去, 开了大门, 迎着使令等人, 说道:
“原来是各位値班使令, 眞是稀客快进屋里坐今天, 什么风把各位吹来了新任府使为人如何各位快请坐吧!”
玉瑶这样随口说这说那, 就拉着使令们, 进到客厅中坐下, 然后招呼香丹, 吩咐说:
“香丹, 摆上酒来吧!”
稍后, 玉瑶斟了满满各一杯酒, 向使令们敬着酒说:
“你们进京迎接新任府使之时, 可曾去过前任府使家中吗我家女婿何公子为何音讯全无啊他怎么这么心狠手辣呢前几天, 我有心请各位前来, 商量个办法, 只因耳目众多, 未便相烦”
“别客气! 我们来的是, 只是……”
使令们实在没词儿, 只相顾一颜, 连连喝了几杯酒玉瑶早就看透了他们的来意, 等了他们喝得有八成醉, 便打开柜橱, 取出五两纹银, 殷勤说道:
“请拿去买杯酒喝吧! 一切还望多多关照!”
使令们这时已酩酊大醉, 异口同声说:
“什么银子啊! 我们为什么前来, 你心中应该明白我……我……我们不是来讨银子的, 快收回去吧!”
玉瑶看了使令们如此辞谢, 只好回过头来, 向领班使令再三劝诱说道:
“使令大人, 请您收下吧!”
“这……这……有点儿不好意思, 还是五两哩”
领班使令这样说着接过银子, 揣在口袋而起来, 同别的使令们一起三歪两斜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