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10日 13:52
黑色西装,双手紧促地放在两边,脸上有微微的紧张。丁季唯放下碗站起身,对我妈鞠了个躬便退出了房门。
当病房里只剩下我们3个人的时候,妈妈才缓缓开口,无力地说:“苏格。你爸来了。”
我依旧不出声,只是眼睛里带着一丝防备地看着他,在我的目光下,他才艰难开口:“苏,苏格,好久不见。”
我看着这个本应该称他为父亲的男人,心里闪过一丝厌恶。这么年来,他哪里尽到了一点父亲的责任?多年前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和妈妈地感受?当我在学校里被人欺负着没有父亲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我忽然冷冷一笑,那个男人颤抖一下,慌张地说:“苏格,你的医药费我已经帮你支付了,你要快快好起来,别让你妈难过,为你操心了。”我别过头看着窗外,阳光洒在白色的窗帘上,微风徐徐吹进房内,带着一丝丝春的气息。
冬天终于过去了啊。
妈妈不满地对我说:“苏格,你叫声爸啊。这么多年来虽然他不在你身边,可是你的学费什么的,全都是你爸……”
我目光朝她狠狠一瞪,她立刻就住了嘴。知道最恨地就是她提起钱的事。她终于叹了口气,拉了拉男人的袖子,轻声说:“走吧。你女儿都不欢迎你了。”
男人脸色难看,尴尬地笑了笑,那出一个红色的鼓鼓的红包放在床头,便跟着妈走了出去。我的目光落在那个红包之上,厌恶感越来越重,忽然想吐,干呕一下,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将红包狠狠砸在了地上,发出闷响的声音。门外的丁季唯可能听到了里面的,惊呼了一声苏格就冲进门来,却看见我面无表情地睡,他看见了地上的红包,弯腰想要捡起,却听到两个星期未曾开口的我说:“丢了。”我这才发现原来我的嗓子早已损坏,可我没哭也没闹,为什么会沙哑了呢?还是在我听见周定予的消息那一刻,怒火攻心,损坏了我的嗓子?这恐怕不太可能吧。
丁季唯面露欣喜,奔到的床边抓起我的手,“你终于肯说话了。”
我闭上眼,不去看他。他安静了下来,我总觉得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丁季唯的性格有很大的情绪起伏,当看见我吃不下饭时他就会对着护士发火说饭菜不好吃,当医生来检查唯独治不好我的嗓子时直骂医生是昏医。晓熏不住一次劝过我开口说话,不然丁季唯会便成第二个周定予时,我还是淡漠着,看着这一切。
有些时候还是真的怀疑,我简直就是一个木偶,没有感情的傀儡。
丁季唯忽然声音一变,失落地说:“苏格。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我想看到的,是那个永远有活力的苏格,永远有霸气有气质的苏格。那个为了爱奋不顾身的苏格,那个笑容灿烂的苏格,那个决绝起来冰冷的苏格。你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定予知道了,他一定会不开心的。”
听到“定予”两个字时,我终于有了反应,缓缓开口:“那个苏格,早就死了。”
丁季唯盯着我,说:“可是周定予还没死。”
我忽然抬起手甩了他一个巴掌,“你给我闭嘴。”
他惊愕了片刻,忽然就笑了,“看,就是这么有气势的苏格,这才是我爱的苏格。”我看着,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是专门用定予来刺激我的吗?那他还真是聪明。我呼了长长一口气,用沙哑的声音对他说:“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一会儿我就听到关门的声音,房内冷清了下来。我睁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里想,定予,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呢?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呢?
忽然,方才才关上的房门又被人狠狠一推,我还来不及惊讶,就看见张锌慌张,却带着惊喜的面容对我喊,“苏格,快!老大苏醒了!”
那时的我只顾得上去看周定予,根本就忘记了丁季唯对我说过的话,他说周定予脑部受创,很可能会失忆。于是什么也不顾冲进了周定予的病房,却只换来一句:“你是谁?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