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下去，感到无比丢脸地转移话题：“允可能是疯了，不过你是确定有病。”

他又开敞篷了！季就是脑子有问题，边陲古城风这么大、紫外线这么强，他居然还忘不了还要开敞篷出来嚣张。还是明晃晃的黄色！

“你怎么能把草草搅合进来！”

进门，轩辕季就恼怒地将一串钥匙迎脸向正坐在书桌边看书的轩辕允摔去。

不想办法瞒着钱越似乎没死的原因也就算了，还引着往部队去，他怎么能把主意都打到自家妹妹身上来了。

也许轩辕季并没有用力，只轻轻一让，轩辕允就接住了钥匙，一手将书放下，一手将钥匙放下。他淡淡地扫了一眼火气冲天的轩辕季：“你也是军人。”

“但她不是。”

“很快会是。”

“你不能把她放到这危险的棋局里来。”

轩辕季一改平日的不羁形象，严肃而郑重。对国家有责任，对家人也有责任，并不是万不得已非要把草草牵扯进来的，又何必做成现在这样子。

“这是盘国际象棋，你我全都是棋子，由不得选。但也许只有草草是Queen，在这盘棋里可以横直斜走，不限格数，在残局阶段或许会略逊于两个车的实力，最后往往只有她能决定棋局制胜。”

“如果下棋的人不讲规则，一开局就直接把King将死，吞杀了Queen呢？这盘棋你以为你能掌控？”

双手撑在书桌上，轩辕季的双眼有些红。

一番话，说得轩辕允无言以对。

轩辕允重新拿起手中的书，实际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是啊，这盘棋下得太大了，根本不是他可以掌控的。如果对方不按规则下棋，就只能看草草这枚不受拘束的自由Queen怎么发威了。

沉默了很久，冰冷中充满烦躁：“她不是你一个人的妹妹。”

“你知道啊？”白了一眼轩辕允，轩辕季转身走出了书房，“出一点岔，全家都会恨你。我不像你那么伟大，可以为了职责什么都不顾。我要爱国，也要爱我妹妹。”

叹气。轩辕允，从来不叹气，这个时候，却心头很重。

但愿，不会对不起草草。

轩辕季第二天，一个人回了江南，招呼都没打。轩辕草以为，他是生气了，想想自己也有些过分了，没必要将气都往季一个人身上撒。罕见地发了短信过去，道歉。

季却不领情，欠扁地回复：“你那小身板当兵？当文艺兵？好好趁着没入伍前练练吧，别去丢脸。我和允可都是部队响当当的人物。”

扁嘴，话不中听，说的也是事实。翻弄着季给她留的三辆车钥匙，除了明黄色那辆骚包敞篷和CayenneTurbo外，还多了一辆能上山入林功能强大的牧马人。倒是哪哪都能去呢！轩辕草心下暖暖的，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有那么两个好哥哥。

虽然目前忍不住是埋怨着允的，可允，的确是极好的，她不能否认。

四年前，她并不能就这么接受允的隐瞒和欺骗，如今，却不知不觉发自内心就能自行去理解和体谅他的立场。钱越会离开，会出车祸，到现在只看得到墓碑，说来归根九鼎都是自己造成的。就像季说的那样，允是只是太了解当时她的状态和性格，保护她才选择了强行带走并隐瞒事实。

她不可能再经历过那么多还任性地将一切就推给别人去承担，那四年的时间，也白成长了。

入伍可能会见到钱越？

允的话含糊，但听得出是真的。轩辕草没有追问为什么，因为她笑得，他不想说的话，拿到自杀也逼不出来。于是便默认了允关于“入伍”这个建议，期待起征兵季节的到来。

对于军人，轩辕草一向是敬重的，可能来自于允和季，也可能因为骨子里有那样的愿望男。小时候，别的女孩子都喜欢诸如“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的婉约，毕竟那是江南的气质。她倒跟个女汉子一样，享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气魄。

其实家人都一直误解，以为若不是钱越的事，她会考音乐学院。可是，她自己很清楚，曾经卯足了劲儿最想考的，是军校。

她也误解了家人，尤其是允。到今天，第一个提出她愿望的，竟然是允！

19从军征，理想、想见的人、想帮的朋友……一切都那么美好，再好不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