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一连串的问题搅得他头昏脑胀。充满电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最后的战役》的旋律响了一阵之后，“喂？”

“扬帆？”

“你是谁？”

“这不是文宗洲的手机吗？怎么会是你接电话？”李皓杰挑眉，奇怪的问。

“你是谁？”对方还是淡淡的问，并没有因为他的答非所问而不耐。

她竟连他的声音都没有记住吗？顿了一下，李皓杰回答道：“我是李皓杰。”

对方似乎想了想，还是淡淡的声音：“哦。有事吗？”

她根本没听到他刚才的问题！李皓杰捏捏眉心，又问了一遍：“文宗洲呢？”

“在医院。”

医院？他怎么了？他没有问她，因为感觉即使问了她也不一定回答，只问出在哪家医院后便挂断了电话。

丢下手机，李皓杰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觉得这样的扬帆和平时不太一样，和那天说不要他跟着时也不太一样。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烦躁之下翻身起来，去洗手台上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直奔医院。

也许，见到文宗洲之后就能弄清楚了，李皓杰心想着。

很快的，出租车停在了S市最大的医院门口。李皓杰仰视着这冰冷的白色建筑，脑子里冒出了“停尸间”这个词。没错，这家医院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装潢华丽的太平间。甩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走了进去。

他没想到自己只能隔着小小的玻璃窗看他。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像是头猛兽一般挣扎着，几个医生和护士都按压不住。他看到一个医生趁机在他身上注射了什么，他才渐渐安静了下来，陷入沉睡。

“你为什么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崎寒出现在他的身后，问道。

李皓杰仍盯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语言艰涩的问：“他怎么了？”

简单的，吴崎寒把文宗洲的情况讲了一遍：脾脏中枪，局部组织溃烂；双手手筋被挑断，错过的最佳治疗时间，废了；吗啡上瘾。

李皓杰脸色渐变，有些灰败：“谁干的？”其实他已经猜到了。

吴崎寒耸耸肩，说：“这个问题用问吗？他是在你们藏身的山洞的一条分支中被发现的。也许，你们曾经擦身而过。”也许，这才是扬帆最懊悔的，她就在他的身边，却没有看到他。

“扬帆……怎么样了？”他想起电话中传来的平静的木然的声音，很担心。他知道她，无论怎样的漫不经心风轻云淡，在遇到与文宗洲有关的事情时她总会乱了分寸，所以，这次的平静，也许预示着未来的某种不平静。

“她……很平静。”吴崎寒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平静”这个词语能用来形容扬帆的状态，就想李皓杰感觉到的那样。

“S市，要变天了。”吴崎寒看着走廊落地窗外的风景，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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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今天更得可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