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叶薇不知所以的看着她，吴言也愣愣的，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扬帆直直的看着叶薇，说：“我曾经学过一种药，包括它的药理作用和临床应用。”

“所以？”

她看到叶薇扬起眉，用眼神问道。

“它叫阿托品。我记得它的药理作用中有一个是‘调解麻痹’，针对眼睛的。”她勾勾唇角，站起身走了过来，停在叶薇的面前。伸手轻轻摩挲着眼前精致的面容，轻灵的指尖停在了她的眼角。“如果阿托品中毒了，人的眼睛会出问题，视近物模糊，远物清楚。那时候我就在想，人们是不是都阿托品中毒了，明明离得很近的东西却总是被忽视，都想去追求那远方的海市蜃楼。这样，就算到手了又能怎样？不过是辜负了最近的幸福，得到了满心满手的虚无。”她收回散开的目光，聚焦在她的眼底，说：“你说，我说的对吗？”

叶薇怔怔的看着她，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她说的什么药，她不懂，但是她说的话，她懂。下意识的，她看向静静站在旁边的吴言。

看到她貌似开窍了，扬帆放下手，轻轻退开。她能做的只是这样了。

之所以敢这么做，只是因为她看到了叶薇眼底的无奈和悲哀，和看到吴言跟在自己身后毕恭毕敬时的闪烁眼光。也许她自己并不知道，以为自己记挂的还是曾经那个男孩，现在的丈夫，但扬帆却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貌合神离的婚姻，不可能幸福。

在她印象中，胡冉并不是一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但这个人竟放纵自己的病情，直到时间真的所剩无几了才住进医院，只能理解为她不在意了。这时候的人通常会不顾一切的去得到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不去想是不是真的还有必要。

扬帆轻叹，为这玲珑剔透的女子惋惜。

无声无息的退出病房，剩下的，交给吴言吧。爱情，从来都只是两个人的事，其他人能做的，最多只是推他们一把。

走廊里静静地，人不多。

扬帆坐在长椅上，闭眼休息。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其中一个刚才做过尝试了，能不能达成还要看吴言。第二个……她仍闭着眼，遮掩着眼底满满的坚定。这是她的事，她要亲自解决。

“咚咚咚”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长廊，最后停到了扬帆的面前。扬帆睁开眼，看到了一双棕色的鞋子和纤细洁白的小腿。

“姐，你怎么来了？”

扬帆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圆圆的脸盘，整齐的刘海垂在白色的护士帽下面，一身洁白的护士服让她显得清纯而俏皮。

本来是纯洁的形象，扬帆却很不配合的想起了以前不知道在哪儿看到的四个字：“制服诱惑”。（华丽丽的汗……）

“朋友住院，过来看看。”

虽然是堂姐妹，扬帆对她却没有什么实质的感情，两个人并不亲近。或者说，扬帆冷淡的性子除了跟家人朋友亲近外，其他人一概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