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旬静静的站于窗前眺望着远方。单向性失忆?这种在千万人中偶尔才会出现一例的病情竟然出现在自己身上了。实在是太出乎意料,太匪夷所思了。左旬真的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但他能逃避吗?大脑竟然被抽离了一段记忆,听林海生的描述,似乎这段记忆还是挺有怀念价值的。
“唉!”左旬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转过身去望向身后的那两名大汉,道:“麻烦你们俩带我去见见何小姐。”
‘啪’重重的一扇耳光落在了王铁蛋的脸上,蓦然间,他的脸庞出现了一个鲜明的手掌印。
“说!”阿朱面容凶恶的瞪着王铁蛋,他手中握着一根足有两尺长的铁质水管。在这个时候,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利用这根凶器将对方打到残。
“呸!”王铁蛋从口中喷出一口血水,狠狠的吐在对方的脸上。因为受创过重,他的整个身体已经动弹不得,就连嘴里的几颗门牙也让对方给硬生生的打掉了。但是,他依然毫无畏惧。横竖都是死,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老大左旬也给供出来?尽管他王铁蛋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出卖兄弟朋友这些事,他是绝对不会去干的。即使是死,我王铁蛋也要死得有骨气!
“挺有骨气的嘛!”阿朱大手一抹,将王铁蛋吐到自己脸上的血水抹个精光。他挤出一丝残忍的微笑阴冷的道:“看来我得换种方式来跟你玩玩,来人,拿家伙!”
身旁的大汉递上来一把小刀,此刀通体发亮体积细小,比平常的钉子也只是稍大了一些而已。但此刀却是极度的锋利,单单是看那不断闪烁的光芒便让人不战而栗。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拿着那把小刀在王铁蛋的面前扬了扬,阿朱凶狠的威胁道。
面对这死亡的威胁,王铁蛋面露不屑的大声喝道:“要杀要剐尽管放马过来,我王铁蛋要是眨一下眼我就认你做爸。”
“好好好!”阿朱狞着笑容连说了三声好。他站了起来,走到丁昭的面前,对着钳制着丁昭的两名大汉说道:“把他的左手给你拿起来!”
“嗷嗥……”蓦然间,在这个方圆不到五十平方米的暗房里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这阵惨叫源于丁昭口中。
“你这个王八蛋,放开我的兄弟,放开他……”望着丁昭被那把锋利的小刀插进左手食指间所作出的痛苦模样,王铁蛋怒红了眼,他不停的挣扎,他不停的咆哮。可那紧紧钳制住他的两条手臂便犹如一个大大的铁钳,他越是挣扎对方抓得反而越紧,他根本就没有动弹的机会。
“怎么了?你生气了?心痛了?”阿朱没有理会那个已经发了疯红了眼的王铁蛋,他继续扬起了手中的小刀,再一次插向了丁昭另一根手指。
“嗷嗥……有种就杀了我,杀了我……”丁昭的惨叫声再一次响起。正所谓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导致丁昭的五官都为之扭曲。被别人如此折磨,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求个了决。
“你他妈的混蛋,你给我放开他,放开他……我告诉你,你有种就把马上把我们给杀了。倘若我还有一口气,倘若我还能活着离开这,即使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给找出来然后再千刀万剐。即使我死了,也会变成厉鬼跑回来向你索命!想用这种方式逼我们说出自个老大的去向?没门!”冲天的怒火一再泛滥,王铁蛋被激得涨红了脸。此时的他已经逼近疯狂,望着自个兄弟被别人如此折磨而他却只能无力的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王铁蛋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呵呵……好好好!你放心就得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的。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好啊,我等着呢!”此时的阿朱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八天前的那次侮辱使他终生难忘,他永远也原谅不了左旬的毒辣。生生地将自己的堂哥打成重伤,又将自己三人一脚踢飞,阿朱真的好恨。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此强横的对手,尽管最终堂哥已经恢复过来,尽管他还曾一再交代过自己不要去报仇。但阿朱就是无法容忍,他难以接受被别人一脚踩到地但还是要忍声吐气的做个老鼠一样的人物,他既不服又不甘。
所以,他只想为自己争回一口气,他只想为自己的老大报仇。
“嗷……”惨烈的哀嚎再一次划破了宁静。坐在房子正上方的何志两兄妹眉头皱了又皱,这阿朱也太他妈的心狠了,尽管他是自己弟弟的朋友兄弟,尽管他也算得上半个自己人。但当看到他对待丁昭这个敌人时的毒辣与凶狠时,他们两个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一声:“我操,你他妈的也用不着那么狠吧!”
“够了!”最后,阿志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大手一摆,说道:“别再折磨他俩了,看得出他们对自己的老大还是挺忠心的。我喜欢这些忠肝义胆的人物,既然他们死活不愿说,那就算了吧!”
说到这里,何志站了起来,他耸了耸肩,随后便转身离去,离去的时候他还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给他们个痛快吧!”
看着那两个被打得血肉横糊、惨不忍睹的王铁蛋与丁昭,何如轻
轻的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大哥动了杀心,其实她也挺钦佩王铁蛋二人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俩还有那个不知名不知去向的‘老大’伤害了自己弟弟何堂,她真的很想请求何志放了他们。可惜……
“志哥”就在这个时候,未等何志走出两步,从门外忽然走进来两个大汉。而他们赫然就是何志留在左旬病房外作‘守护神’的人。他们步履匆匆,很快便跑到何志近前。
“什么事?”何志淡然问道。
“那……个小醒……醒过……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走得过于仓促,还是因为他俩的本来就有点大舌头,说句话都说得结结巴巴、含糊不清的。
何志皱了皱眉头,他说道:“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个小子醒过来啦!”喘够了气,这两个大汉总算把那句噎在喉咙的话给吐了出来!
“哪个小子?”
“就是那个变成植物人的小子啊!”
“你说什么?”未等何志开口,身后的何如已经抢先一步走了上前。她一把抓着对方的衣领,哦不对,应该是使劲的捏着对方的脖子,激动的问道:“他……真的醒过来了?”
“是……是的,大……大小姐,你先把你的手放开好不好,我……我就快喘不上气来啦……”
“太好了太好了……”何如兴奋得一下子连蹦三尺高,她颤巍巍的说道:“他终于醒过来了,他终于醒过来了……”
说完,何如如飞一般迅速往门外奔出去。
‘扑通’刚刚冲到大门口的何如忽然一头撞到了一个不明物体上面,受到强烈冲击的牵引,何如一下子便四脚朝天的倒在了地下。
“妈的,谁那么缺德把一块大石头搬到门口中央的?我诅咒他生儿子没老二生女儿没屁眼,我
$#&*€&£……”
左旬一阵愕然,这阵叫骂声怎么那么熟悉啊?好像在哪听过似的。刚刚走到大门口时,他便让一个女的猛速撞到了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他看清了对方的模样,他还真以为自己被一头西班牙公牛给撞上了。
“你在骂谁呢?谁是石头了?”刚刚说出这句话,左旬便更加迷惑了。这句话怎么也他妈的那么熟悉啊?好像在某一天某一个场合下,自己似曾说过一样。
“我在骂……”何如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当她抬起头来再想破口大骂时,却忽然发觉自己骂不下去了。
站在眼前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三中等身材的青年人。他长有一双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还有一张无论让哪一位女士朋友看到都要为之神魂癫倒的热唇,他长得很帅气,如刀削斧凿般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音,隐约之中,还散发着一股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傲与霸。他是那样的引人注目,轻轻的往上一站,全身上下便散发着脾尔天下般的强横气势,他……不正是左旬吗?
“阿旬!”何如欣喜若狂地扑到左旬怀里,那种连冲带撞的热烈险些让左旬一头栽到地面。
左旬彻底的愣住了,这女的怎么就那么像一个刚刚从森林里蹦出来的大猩猩啊?被她这样‘轻轻的’一撞,左旬立马感觉到体内的五脏六腑皆在暗暗抽搐。那种强横得比起森林里的野兽有过之而不及的撞击着实让左旬苦不堪言,他用力地推开对方搭在自己尚未全愈的伤口上的手,用哀求式的口吻喊道:“这位大美女,请你冷静点好吗?你这么直接就不怕我占尽你的便宜吃尽你的豆腐啊?”
听到此言,何如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那种凌厉得有如野兽般的眼神着实吓了左旬一大跳。不过,她很快又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并使劲地往左旬怀里挤:“我就是喜欢你占我便宜吃我豆腐,怎么了?不给吗?”
左旬的身上猛然竖起了一层厚厚的鸡哥瘩,这女的……她还是个女人吗?
“哎这位美女,我想你搞错对象了吧?虽然我长得很帅,也确实很有男人味,可你也用不着激动成这个样子吧?哎,麻烦把你那双手挪开点,你摸错地方啦,你还摸……”
“咳咳咳……”在何如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咳嗽声。何如回头一看……
“哥……”何如的小脸蛋蓦然升起一轮红晕,望到何志那精彩得有若见鬼的表情,她迅速从左旬怀里挣了出来,并乖乖的站到一边去。
“左兄弟,你终于醒啦?”何志站了上前,笑意盈人的问道。
“你是……”左旬没有见过何志,当然也谈不上认识。
“他是我哥,他叫何志!”未等何志回答,何如竟又率先的奔了出来替对方给回答了。
“你哥?那你又是?”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你你把我给忘了吧?”何如靠到左旬近前,那张标致得近乎完美的小脸蛋更是险些‘贴’到了对方的脸上。
只感觉到一阵火热发辣的感觉瞬间爬满了自己的整张脸,左旬向后退了两步。他的嘴唇不断的蠕动,看样子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失忆了!”突然,从左旬身后传来一阵略带沙哑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