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三个小鬼还挺会演戏的嘛。”坐在办公椅上,校长瞪着左旬三人露出一丝阴冷的微笑,喝道:“左旬,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是!”左旬毫不畏惧地挺着胸膛站了出来。
校长恶狠狠地瞪着左旬,如果不是与左天有朋友关系,他真的想一巴掌把左旬给拍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啊!”
“正因为知道后果,所以我才这样去做!”左旬简直无视校长的存在,他依然毫不在乎对方的凌厉脸色。
“嗯?”听左旬这样一讲,校长反而觉得奇怪了起来,心中的怒火顿时也消了大半,他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报告校长,因为你喜欢全国琼!”
‘扑’刚喝到嘴里的茶水顿时让校长全部喷了出来,他擦了擦嘴边上的茶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左旬,强捺着怒火说道:“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不,校长!”左旬挺直腰身,摆出一副极其认真的神态说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你不信的话,我有证据。”
这时候,校长越听越茫然。这小子,这神态,不像是在开玩笑啊,他葫芦里到底在卖着什么药呢?校长冷静地凝思半刻,对方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童罢了,难道他也懂得什么心机?这似乎不太现实吧?放眼纵观世界,有几个在这般年龄的孩童能理解‘心计’之意的?即使有,也是少之又之。难道左旬是个神童?不是,据他这段时间里的观察,左旬除了考试总是扛零蛋,除了会搞些恶作剧出来捉弄捉弄人之外,好像再没其它什么长处。唯一算得上还行的地方就是,每次他与别人打架被别人打败的时候,他总是逃得最快,快得连世界飞人也望尘莫及。
过了一会儿,校长抬起头来望着左旬低声说道:“好,你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不过,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就给我乖乖地接受惩罚。”
“好!”左旬爽然答道。看样子,他丝毫不为什么惩罚什么处分什么批评而感到担忧。接着,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双行白纸,纸上写了几行苍劲而有力的黑体字。左旬把它捉在手中当着校长的面晃了晃,并说道:“校长,这就是证据!”
“这是什么?”校长疑惑地望着左旬手中的那张白纸。不过,当他细心地望了几眼白纸上的字样时,他愈发觉得那字有点眼熟。再把脸贴近一点,再认真一点看……
“啊?!”校长蹦的一下跳了两尺高,他似乎受到了什么大刺激一般,手脚在颤抖,面部肌肉在抽搐,神色也变得异常的难看。他一把夺过左旬手中那张纸,既认真又细心地将白纸中的内容从头至尾阅读了一遍。
“亲爱的琼,你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吗?是的,我承认,虽然听起来有点肉麻,但我却感觉很亲切!宝贝的琼,你又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吗?是的,我承认,虽然听起来有点直接,但我却感觉很温馨。你知不知道,每当夜深人静无语时,我总会不知不觉地想起你。当我想起你的时候,我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一直以来,我都想把心里面的想法告诉你,让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可是,每当我面对你的时候,我总是没有勇气对你表白。因为我怕,我怕你拒绝我,我怕你不但拒绝我,还会因此而与我划清楚河、汉界!我真的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利用这种方式来与你相诉我的心声。
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懦弱,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作法。我不懂得什么甜言蜜语,也不懂得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我只想告诉我,我爱你,是那种深入骨头里的爱,是那种烙进灵魂中的情!不管你会否接受我,我都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回复。如果遭到了你的拒绝,至少,我知道自已失败了。但是,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爱,愿意成为我家那台‘声控洗衣机’,请你明日午时三刻在校外东边两百米的芭蕉树下负约。”
这显然是一封情信,里面的大致内容主要是说写信人对收信人的表白之语。且,在白纸的右下角,写信人还深情地留下了自己的姓名:最爱你的人是谁?没错,是我,叶永灰!
“啊?!”校长承受不起如此沉重的打击,他再一次发疯式的嘣了三尺高。
这封信何止眼熟?它简直就是叶永灰叶大校长的亲笔著作啊!那肉麻得让人忍不住作呕的语言,那落后得甚至让人鄙夷的写信风格,那古板得连小孩子都难以感动的内容,不是他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校长的巨作,还有谁能有如此空旷的想象力写得出来呢?
这一下,校长可真是被左旬气个半死!怪不得自己藏在宿舍抽屉里写给全国琼的信会不见了呢,原来是让这小子给偷走了。因为自己的害羞与胆怯,校长一直没敢把这些封已经写好的情信交给对方。这下可好,竟然让左旬这小子随手给溜走了。
“够绝,真他妈的够绝!看来我得重新衡量衡量这小子的头脑才行了,是我低估了他!”校长在心里默默叹道。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左旬那么小一个,竟用就懂得用情书来威胁他这个至高无上的校长了。如果让他给长大了,岂是得了?
“还有呢?”校长伸出手掌向左旬说道。他到底写了多少封这样的信,连他自己也忘了。每一次写好,他总会放进抽屉里。由于这些东西并算不上贵重,他也并没有在抽屉上加上一道安全锁!可他没想到,偏偏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却让一个小毛孩牵着他的鼻子走。左旬只交了一封信给他,但抽屉里的信明明都不见了,可以想象得到,这小子手里肯定还有脏物。
“还有,我不可以交给你!”左旬直接拒绝了校长的索要。
“你以为不给,难道我就没有办法制服你了吗?”
“你绝对不敢动我!因为我手中有你的信!”左旬信心十足都答道。
“哈哈……”校长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了,他说道:“左旬啊左旬,你以为就凭这两封信就可以难得到我?我告诉你,你错了!假如我想处罚你,我完全可以不管你手里究竟藏了几封我的信,你不要天真地以为我会牵制于那几封信!即使你把它们全部撒在大街上又能怎样?我与全国琼都是单身之人,即使我们有所交往也属正常。你如果真要把它们像发报纸一样发给别人,我不但不会生气,反而还要感谢你!知道为什么呢?因为你帮了我啊,你终于让全国琼知道我喜欢她啦!而我呢,也不需要因为不敢把信送给她而遗憾终生啦,哈哈……”
望着校长这个老狐狸在为自己取得绝对优势而
放声大笑的模样,左旬竟然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
“啊?!”听到左旬的笑声,校长忽然愣住了。
这小子究竟怎么了?疯了?傻了?还是又想到了什么古惑?
校长可不敢掉以轻心,他已经不能用看待同等年龄的孩子的眼光来看待左旬了。事实证明了,这个小子不一般。年纪轻轻便懂得了算计,谁敢保证他还有没有什么古惑在藏着没有耍出来呢?
“左旬,你在笑什么?”这时候,就连校长他老人家的语气都变了不少,变得有多少防范与顾忌了。
“没什么,我只是从全老师那里顺手拿了几件什么内衣底裤塞到你房间里面去了!”
“啊?!”校长差点没被吓得一头栽到一边去。
狠,真他妈的狠!绝,真他妈的绝!这样的办法也亏他能想得出来。如果左旬拿着那些信物在学校里到处发,还带着一大批人进入他的房间里搜出几件全国琼的内衣底裤之类的‘证物’,那他岂不被众人误认为色情狂?那他岂不平白无故地成为了一名冤大头?到那时候,即使自己有十张嘴巴也说不清道不明啊!
本来校长认为这些事情已经够阴毒的了,可没想到更阴毒的还在后面。
“啊对了,阿蛋!校长为了逼你替他给全老师传情打了你几拳,你现在还疼不疼啊?”
“我操!”此时,校长真有一股想把左旬一巴掌拍死的冲动。
昨天晚上左旬把王铁蛋打成个猪头,现在还没有消肿。这小子做得也够绝的了,明明是他自己打的,却硬是要说“阿蛋,校长为了逼你替他给全老师传情打了你几拳,你现在还疼不疼?”
妈的!校长现在真是被气得差点吐血。无耻的人我见多了,可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人。有像你这样诬陷人的吗?是也说是,不是也说是,校长现在真真实实地成了一个冤大头,满嘴塞满了黄连但却像个哑巴一样有苦也说不出来!
被三个毛没长齐牙齿还没长硬的小屁孩当着面赤裸裸地威胁,校长活到这把年纪可真没试过。这种滋味酸酸的,苦苦的,实在是有点噎喉咙。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校长大声地喝道。他已经有点难以控制了,语气当中充满了火药味!
“妥协!”左旬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妥协?但我觉得更多的是威胁!”
“校长,你错了!”左旬站了出来:“当一个人面对危险的时候,他可以选择站出来反抗。而我,只能算是正当防卫罢了!”
无语,彻底的无语!
这也算是正当防卫?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这分明就是坑人害人啊!
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倍,但其狡猾程度却比自己高上好几倍的小家伙,校长实在是表现得极无奈。忽然间,他在左旬的身上看到了左天的身影。
那个被困在监狱里的兄弟,现在过得还好吗?他还活着吗?回想起以前,自己总是被左天那混蛋戏弄,而现在又被他年仅六岁的儿子给暗算了,这对父子真他妈的是同一个模具给印出来的,一样的狡猾,一样的无耻!可校长更多的是感到不甘,难道自己天生就注定要让他父子俩捉玩?无语!
“说吧,你想怎么个妥协法!”此时,校长已经静下心来。他已经不再愤怒,不再浮躁。他想看看左旬这小子还能耍些什么花招出来。事实证明了左旬的不凡,校长现在不但没有半丝愤怒,相反还愈来越看重对方。这可是左天的儿子,左天是谁?左天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兄弟。如果可以,校长想在日后亲自调教调教他。
“很简单!”左旬说道:“放过我们!”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不可以!”
“校长!”左旬愣了一会,他不明白事到如今校长为何还要死死咬着他不放,难道他真的不怕自己出手?
“除非,咳咳……”说到这里,校长故意停顿了下来。“除非什么?”左旬毕竟是一个小孩,即使他的心智再成熟头脑再高超,也不可能将这样一个拥有数十年社会经验的校长给打垮。校长无非是有事拜托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故此停顿下来,目的是钓钓他的胃口让他知道自己还有希望。但问题是,一旦你真的上勾了,那你便会反之让他给牵制了。
左旬是一个小孩子,他当然不会明白这道理。见校长故意摆着一副欲言难抑的模样,他赶紧问道:“除非什么啊?你说啊!”
“嗯,咳咳咳……”校长清了清喉咙,他悠然说道:“很简单!”
“怎么个简单法,你说啊?”忽然间,左旬怎么老觉得校长说的那句“很简单”有点耳熟呢?
“这个,那个……嗯,算了!”
“哎校长,你干嘛,你赶紧说啊,你不说我们又怎么知道呢?”
妈的,怎么忽然间调换角色了。
“唉!”校长拿起手中那封信,他抓在手中晃了晃,问道:“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知……知道啊!”他妈的,这封信不就是他自己写的嘛?他该不会连自己的字都认不出来了吧?
“那你知道它是写给谁的吗?”
“知……知道啊!”
“知道不就得了?拿着!”校长竟然莫名其妙地把那封信交到了左旬手中,并说道:“办好这件事,我放过你们!”
“啊?!”左旬一时转不过弯来。这校长说的话怎么这般深沉啊?
“哎,校长,校长……”当左旬想向校长问个明白的时候,对方早已消失于眼帘。
“老大!”王铁蛋二人跑了过来,问道:“校长这是什么意思啊?”
左旬没有说话,他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紧紧地皱着眉毛,一张充满稚气的小脸布满了凝重之色。大概过了半分多钟,左旬忽然‘嘣’的一下跳了起来,他兴奋地叫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老大,你想到了什么?”王铁蛋二人焦急地问道。虽然他们不知道左旬想到了什么,但从他兴奋的神色中可以获知,一定不会坏事。
“搭红线!”
“搭红线?搭什么红线?”王铁蛋二人疑惑地望着左旬,不知道他口中的‘搭红线’究竟是什么!
“给校长与全国琼搭红线!”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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