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年12月11日 10:23
宓妃回到东宫重新穿戴一番后才在海公公引领下去往清和殿。清和殿内一片喧闹之声,云帝与陈皇后共坐于高堂玉案之后,烈熙夜与遥儇各分坐于二人两侧下首的案座之上,百官朝臣则是按官位品衔分列于殿堂两侧。
“臣媳叩请父皇母后金安!向父皇母后道喜了!”因着是喜宴宓妃不便单着素白衣裳于是在白色的朝服外又披了一件金色的纱衣,看上去高贵雍容之态竟不在久居后位的皇后之下。
“免礼。太子妃相伴寿康王妃有功,厚赏!”云帝显然十分的高兴,看面色果然是应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话。
“谢父皇恩典!”
宓妃谢了赏就起身坐到烈熙夜的身旁,与众人一同等候新人的到来。虽说迎亲的队伍在宓妃之前出发,但是因为要绕城而走反而是在宓妃之后很久才到。
眼看着烈熙纯与蓝洛晴二人渐渐步入大殿宓妃开始紧张起来。她与烈熙夜的婚礼远比烈、蓝二人要隆重的多,但是那时她满心的憎怨,婚礼的每一个步骤她都厌恶不已,如今想来却满是遗憾。
烈熙纯、蓝洛晴二人在礼官的吟唱声中跪拜天地、帝后,又接受了群臣的道贺之后便依着规矩夫妇二人共上了一辆垂珠玉辇。玉辇之前是九十二护卫,之后是一百六十六侍从及一百六十六婢女,其阵仗之大比之烈熙夜的婚礼也只是稍逊一筹,可见云帝对启用烈熙纯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而烈熙纯又显然是站在烈熙夜一边,该如何选择想来群臣心中已经有数。如此,烈熙燕的势力将不复往然!然烈熙燕真的会就此罢手出局甘心沦败吗?未到最后谁也不敢轻易论成败。
新人已经迁往寿康王府,宫中的晏会却依旧是如火如荼的热闹,离奇的是众臣居然一个劲儿的向烈熙夜道喜!因何而道喜众人自然心知肚明,只是这些人就高踩低、跟红顶绿的本事未免也太令人折服了!
天色将黑,宓妃借着身子不适之由先行离开回到了东宫却不想正碰上了一身盛妆的贤妃。淑妃已死,宛姬又冰冷不苟言笑,如姬如今更是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算来贤妃可真称得上春风得意了。
“秀娴见过太子妃。”
贤妃向来是个乖张的主儿,近日烈熙夜又时时宿在她那,气焰就更是嚣张了,在宓妃面前居然只是嘴上见礼就罢了。宓妃是不喜这繁琐的宫礼,却也不待见得人能在她面前如此无礼,她将身后发怒的侍容不动声色的拦下,笑道:“贤妃不必多礼。近日本宫不在宫中,东宫事务叫贤妃费心了,如今本宫回来了贤妃就可重拾安逸的日子了。”
“太子妃说的哪里话,为太子妃分忧是秀娴分内之事。倒是太子妃,不仅孕育皇嗣又身中奇毒可要好生将养才是。不如……这日后东宫事务就由秀娴来打理,太子妃好好的安心调养身子,太子妃你看可好?”
“贤妃娘娘,我家主子虽说多有不便,但是仅东宫这些许小事还是不在话下的,就不劳娘娘操心了!况且,依奴婢看来,娘娘您也不一定能将这东宫管好。奴婢听说您殿上前些日子可有婢女私相授受之事,不知真假?”
“你……你个贱婢!本宫同你家主子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余地?!”贤妃恼羞成怒大声呵斥着侍容。
“贤妃,侍容说得不错,这小小的东宫本宫还是能打理得来的,就不劳你操心了。本宫方才才从寿康王的婚宴上回来有些乏了,贤妃若无他事本宫就不奉陪了。”宓妃有些厌恶的说到,她才出宫几天就敢跑来要她的权!这王秀娴未免也太猖狂了些,真当她宓妃是好捏的软柿子么?!
“太子妃……”贤妃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只是当她对上宓妃那双眼睛,气势上就败了下来,不由颓然地道了声‘是’略一行礼退了下去。
眼看着贤妃渐渐远去侍容有些愤愤不岔的说到:“贤妃欺人太甚!宫主何必对这女人客气?”
宓妃看了一眼侍容,道:“听说今年昆阳城的进贡全数遣回了,不仅如此,更另有封赏。而护送贡品回去的人正是不离太子半步的楚家少将军——楚沐风。”
“奴婢愚钝!”
侍容极为不解,难道这样宓妃就怯步了么?在她看来,宓妃的地位是早已奠定不可改变的。这贤妃分明不诡,宓妃为何会留下这么一个隐患来?
宓妃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径自往紫阳殿而去,留下了侍容仍在原地发愣。药奴却侧身在经过侍容身旁时轻蔑地说到:“这等宫闱女子岂配公主费心?”
侍容跟在两人之后,心中的疑惑却是越理越多。这林先生对无上宫主虽有几分敬意却疏远的很,对长公主遥儇就更不用说了。要是说她自恃医术高强,不拘小节倒也罢了,偏又对宓妃异常的恭敬,那份尊敬全然是下属对主子的态度。可她偏又似乎对宫中之事十分不屑,这个林先生行事真让人捉摸不透。还有就是她对宓妃的称谓总让侍容觉得别扭,与她对宓妃的称呼似乎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就好象是在……在称呼一位身份高贵的公主一般。当真是奇怪的很!
不过目前一切都还只是侍容的臆测而已,她什么都不能问,什么也不能说。或许她是对的,但这一切的谜底绝不可能是由她来揭开。天已经黑透,无尽的夜空里有太多太多的谜。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