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1月15日 22:44
自语又似低喃,握着皇后的手,又紧了几分。
玉仪宫内,一片哀云笼罩。宫女太监在一张挂着淡淡的紫色幔账的床前跪了一地,低低地发出似哭泣的声音。烈熙燕跪在床前,双手紧握着仪妃那早已冰冷僵硬惨白的手,眼泪无声的滚滚而落。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爱他,疼他的人,可是从这一刻开始她再也不会用那柔弱的手臂去拥抱他,给他温暖,给他希望。她的眼睛还微微的睁开着,她在等谁?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沉长的吟唱打破了这一室的惨淡氛围,跪了一地的宫女内侍,立即停止了似真似假的呜咽,跪转向门口,山呼着,头压的更低了。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后迈进了这间她从未走进过的房间,所有的纱幔都是浅淡的紫色,床单,被褥也是同色的浅紫,似真似幻。一张铺着玉席的躺椅临窗靠着,那窗是比普通的窗要开的大出许多,几乎是落地的推窗。窗外……果然是一波碧水。呵呵,皇上,你爱玉仪至此,当真令我心慰又心痛!皇后一边打量这间卧房,一步步朝前走着,身后跟着无言的遥儇和烈熙夜。三人走到床前,静静地站着。皇后看着床上那个似熟悉又陌生的人,心底升起几分怜悯与歉意。
“燕儿,你要节哀,虽然你母妃走了,但你还有母后,还有父皇,你要振作。”
由于烈熙燕一直背着众人,没有人看到他眼中的恨,浓浓的恨意,噬入骨髓。不知何时,泪已停止滑落,只剩身体还在僵硬的跪着,心已经冰冷一片。原来悲伤到了尽头就只剩下恨了,无边的恨。
“父皇呢?”
“燕儿,你知道的,你父皇的身体……”
“算了,母后。”不待皇后说完烈熙燕无礼的将她打断。皇后愣了愣,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看着那张酷似烈熙夜的侧脸,她的心不禁柔了几分,烈熙燕的存在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的延续呢?如果他不是那么优秀亦或是,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的话,他的母妃又怎么会……
忽然烈熙燕转头看向皇后,那眼中的寒意使得皇后这般的人物也惊的猛退了一步。要不是遥儇与烈熙夜及时隐晦地扶了她一把,说不定她这一步又要跨出多少流言蜚语来。再看烈熙燕,那双眼只剩下浓浓的伤痛,脆弱得像只受伤的小兽,这令皇后又开始怀疑刚刚她是否有看错了。
“我一直知道,母妃在父皇的心中甚至是眼中都不曾停留一瞬。每次父皇看她都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只有母妃还傻傻的一个人幸福着……”
“也许,她是知道的。只是她选择这样简单的幸福。”皇后轻拍了拍烈熙燕的肩,心中也有几分沉重,仪妃似乎并没有强求过什么。也许人一死就什么也不重要了吧,所有跟仪妃有关的一切都已变得那么朦朦胧胧,似乎都已遥不可及。
“既是如此,为何还要如此对她?”烈熙燕的语气变得十分冰冷,谁也不知道他在指什么,或许知道了,也不愿承认什么,于是谁也没有做声。
遥儇略皱了一下眉,这样的烈熙燕是否代表他已经将要开始明争了,这又是否代表他已经有足够的信心与实力与烈熙夜一拼上下?遥儇忽然转向那些侍候仪妃的奴才,厉声问道:“为何仪妃薨逝,此等大事都无人上报?!”
地上的奴才揄揶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遥儇紧盯着烈熙燕,并不管他们,她要的不过就是烈熙燕的反应而已。
“皇姐!是本王不让人上报的,难道本王想多陪陪母妃也要听得皇姐的许可不成?”烈熙燕,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的一句‘本王’无疑是向三人宣战。“更何况,这里是玉仪宫,并不是母后的凤仪宫,更不是你的儇依宫。”
当烈熙燕说到凤仪宫时,眼睛又看向了皇后。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眼神令皇后如芒刺在背般的难受,并且生出了除之而后快的的意念。只是,为了云帝,她不会那么做,毕竟云帝的子嗣并不多,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伤害他的孩子。皇后收起所有心绪,强令自己将视线移向别处。
“皇弟所言甚是,愚姐受教了,仪妃新逝,皇弟节哀!”说罢遥儇一甩衣袖,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