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年05月05日 10:11
鸣雪听着他从鼻子里发出的轻叹。
“上流社会上等人的生活?荣华富贵?高贵的身份地位,的确很吸引人。”默雷森想着,名誉地位,权利金钱,对一个卑贱的平民,是有无穷的诱惑和占有欲。
鸣雪被他一直用力按在墙上,本来就对这粗暴,不自在不爽,听到这些火一下大了,他在说什么?鸣雪被他激恼。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听不懂?不明白!我说的不是东西,物质,财富,身份,享受。”他以为自己要贪图这些?
鸣雪大声,“我说的是人!”
她气愤的加重呼吸。“因为那里有无微不至照顾我,陪伴我,像奶奶一样疼我的由娜夫人:有留意每个细节,关心考虑到我,像爷爷一样的管家,还有像兄弟姐妹一样可以随时说话,随时游戏的朋友。”鸣雪看看一边的格恩,眼泪渐渐滴落下来。她停顿了一下。
“还有--你!!”她对着雷森,“我以为就算是冷酷无情,喜怒无常,甚至时常伴有暴力,难以相处,也是因为你的身份地位环境,而身不由己造成的。我认为那是可以被理解和原谅的,也是可以改变的。”她哭的厉害,声音都在发颤。激动大过于委屈。
“而且,我以为,我们已经相处的很融洽很好了,我以为你会真心愿意收留我的。”
陆鸣雪抽泣着,“留在圣仪锝堡,是因为我觉得圣仪锝堡像个温暖的家!”她的眼眶决堤淹水。看得出来,她的眼泪不是因为胆怯害怕,而是因为被误解而伤心。
雷森看着她,清澈的泪水滑过她娇美的脸颊。映在他眼里。而她的话却字字句句落在他的心上。
在场的管事目瞪口呆,格恩却感慨万分。陆鸣雪应该完全不是他们想坏的那样。
陆鸣雪推开雷森伯爵,她狠狠瞪着他,“不用你安排什么别的住所,我会把你的东西全部还给你。”她收住泪水,坚定的说。顿了一下后,“包括身上这件衣服。”她大声强调,既然他以为她贪慕这些。
雷森注意到,她恶狠狠地看着他,又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回圣仪锝堡,拿我的行礼--我的黑绒斗篷!”她的反抗又像弹簧一样被弹得老高。
“然后我会离开,至于我的住处,不麻烦你操心。”她甩开他的手。
雷森被她的话震慑到,这段时间下来,和陆鸣雪的相处,她的个性越来越鲜明,当她理直气壮,就敢和他大声争执反抗,是因为她从来不心虚,她犯错闯祸就会低头,甚至甘愿接受惩罚。其实所有的感觉都提示他,在她的背后没有什么主使人,和更深的阴谋。只是,内心他难以接受,她的真实身份。
而现在,她居然说会抛开一切什么都不要的离开。那么对她贪图荣华的假设也被她摧毁的看不到一丝残骸。可是这对他而言是另一种意味。
一直到现在雷森伯爵都没有仔细想,要如何面对处置这个隐瞒身份,借别人的名义住在圣仪锝堡庄园的骗子,而面对她,就更不能深入的想。
来不及整理思绪,默雷森一把拉住气呼呼要离开的陆鸣雪。不管怎样,在他没有想清楚以前,她是不可能离开他的势力范围的。
“你--先前不是要求在菲林为你的双亲守孝吗?”雷森伯爵转换了口气,镇定的说。
“我只是问一下,你现在的想法。”他冷淡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问一下?他刚才是那个意思?!有那么问的吗?鸣雪抽泣着对着格恩。
格恩什么都没说跟着雷森伯爵而去。混乱的场面,可是格恩却发现一丝鲜为人知的细节。
鸣雪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捏捏自己的手腕,疼死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雷森伯爵,可恶的疯子,还以为他有所改变了呢,自己可以成为他的朋友了呢。还是和原来一样,暴力分子。可是她冷静下来,回想一切,因为他们在谈事情,自己没有得到允许就闯了进去,是因为遇到什么棘手麻烦的事了吗?才会心情那么糟,脾气那么坏?而自己不小心刚好撞到枪口上了。
雷森伯爵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不说话,对着远处沉默着。原本以为有一纸婚约牵连着的那个人,对她从开始的陌生,不习惯,不满,冲突,到后来的另行打算,却在不经意间,有了新的认识和发现,刚试着想要接受,去习惯。这个原本以为是他的未婚妻的女人,却原来是和他没有婚约,没有任何关系,完全不相干的人。如果她的出现是单纯的巧合,那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处置?雷森的思绪被搅的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