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10日 21:33
“三小姐一个人?”
寸金擦擦眼睛,抬起头,看见周律民站在自己桌前。“哦,对。”周律民指了指寸金对面的座儿,寸金点头后,他才拉开凳子坐。“你不也一个人?”寸金马上微笑着反驳。
“对于上海,我是个过客。”周律民笑着说,笑声让寸金觉得特别的舒服。
“过客?”寸金又趴在桌子上,望着眼前的杯子,“你来上海那么久,家里人就不牵挂?”
“没办法,生意人,难免四处奔波,对于我父母来说,我就是一个游子。”
“那你妻子呢?”
周律民忽然想起了老家的妻子,便掏出口袋里的照片,递给寸金。“这是我妻子,这是我两个女儿。”他指着照片介绍着。
寸金顺着他所指,仔细地看着照片,又看到他脸上此时温馨的笑容,忽的觉得背后一阵凄凉,原来婚姻是可以这样子的。“唉……”她长叹一声,趴在桌子上盯着杯子里的漂浮的茶叶。
“我和我太太是媒妁之言……但她是女校毕业,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在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里,都是她替我尽孝道,我母亲很喜欢她。”
“你女儿很可爱……”
“嗯,确实,我已经有几个月没看见她们了,说起来我这个父亲真是不尽职……”他自嘲地笑起来,“都是她们的母亲在照顾教育她们。”
“你想她们吗?”寸金竖着脑袋问。
周律民点点头,眼前这张雕塑般的脸不像平时那般冷漠,因为忧伤和羡慕的缘故吧,多了一份单纯的孩子气的向往。周律民收起照片,温柔地望着她,希冀她也能说说自己的心事。
“我……”寸金眼巴巴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渐渐沉到杯底,“我很羡慕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周律民屏息等待着,寸金不晓得为什么周律民就有一种亲切的,属于长辈的谦和气质,让她想要对他说说心事。“我……一个人……”她突然笑起来,觉得这种说法很暧昧,于是她坦白道,“我从家里跑出来,因为我的丈夫出轨了。”
周律民没想到寸金会如此坦白,说出自己婚姻的问题,再他看来崔裕达真是一个不知足的男人,守着一尊神却去偷食。“我觉得无处可去,所以就住在我四哥开的房间里。”
周律民想要问什么,可却又忍住了好奇。这一细节,让寸金又增加了对崔裕达的好感。她索性道:“我不回娘家,因为我不想我母亲伤心。我不回家,是因为我没办法去面对背叛我的丈夫……”寸金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不忍心告诉母亲,不愿意告诉好朋友,却只能够告诉一个陌生人,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好意。
看见美人落泪,谁都会心疼吧?——望着呜咽的寸金,周律民痛心地看着缩成一团如小猫一般的寸金,除了叹息,无能为力。实在忍不住,他伸手轻轻触碰了寸金乌黑的头发。寸金仍只是哭,期期艾艾。“唉……”崔裕达坐在对面,望着她,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