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18:19
的药箱……”即墨楼今晚的话很多,不知不觉的,他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话多的,或许是陈小昙死后,或许是他从来也不是一个话少的人,只是找不到可以让他说更多话的资格罢了。
“那……那药箱呢?”季尔朱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这几天即墨楼一直就只拿一根银针在苏凌诺身上扎来扎去,却不见他拿出别的什么东西来。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还有隐约可听见的心跳声。几个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心里在想些什么,对视一眼就基本能了解个大概,然后现在,当即墨楼看着公玉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他了。
尤其在看见第五贺麟的时候,即墨楼一度认为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然后把自己关在那间小药庐里,每天把自己泡在药里,但最后却惊讶的发现,只不过是自己看不透第五贺麟罢了。
原本以为就这样出现了一个意外而已,后来渐渐发现连公玉少他也看不透了。这不是偶然,这是必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因为第五贺麟的出现,让公玉少的整个人生滑脱了轨迹,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第五贺麟的人生因为公玉少而失去了原有的方向。
两个人的羁绊太深,深得根本无从下手去解开,谁妄图在里面插上一脚,都会被那长满荆棘的羁绊狠狠刺穿,变成滋养的土肥。
“我们今晚就动身去苏州。”即墨楼淡淡说。
“今晚?我们?你要跟谁?别扯上我,我要在这里与兄弟并肩作战!”季尔朱没来由地接了话茬,但很显然,另一个人就是他无疑了。
即墨楼瞪了他一眼,季尔朱却没有像以往那样闭上嘴:“我不去!我不去苏州!我要亲眼看着童贯死!”
他语气激烈,从来没有过的激烈。
“你怎么了?”昆爷儿大掌拍在季尔朱肩膀上,却被季尔朱一把甩脱,若是以前,或者说之前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失态。
“老子说了,老子不去苏州!老子要看着童贯死!陈辽死不死跟老子没关系,第五贺麟死不死也跟老子没关系!老子要看着童贯死!老子不去苏州!”季尔朱瞪大了眼睛,喊的时候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白皙的脖子上一根根青筋都爆了出来,他紧紧咬着牙关,似乎要咬出血来才罢休。
三人呆住了,他们从来没见过季尔朱也有这样一番面貌,绝美的容颜被愤怒包裹,只剩下一团看不清的火焰在燃烧,此时此刻,那双瞳孔里再没有媚意,再没有温柔,无穷无尽的,只剩下仇恨和愤怒,他们从来不知道,季尔朱居然有这么恨童贯。
即墨楼一把握住他的手,轻声道:“镇静,我们不去苏州便是了。”
轻轻抚着他的背,季尔朱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顺着即墨楼的手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的他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即墨楼看了一眼公玉少和昆爷儿,三人一点头,公玉少便与昆爷儿先出屋子了,他们要先去绿尘斋看一眼,季尔朱的事,只能等即墨楼问出点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