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18:18
险要,地利方面已失去了优势,人和方面腐败的宋军就更不用提了,天时,呵呵,这说出来都有点让人笑话了。
公玉少知道驻守息坑的两浙路兵马都监蔡遵和颜坦,此二人同为武将,但一人性子鲁莽易怒,一人虽有计谋却不足为赞,担心啊,就算提早通知了他们,估计也避免不了这场注定好的败仗。
最后又望了一眼主位之上的方十三,公玉少一笑,便下了墙头,心中想着,无论如何,还是要去一趟息坑的。
毕竟,战争中,受苦的总是老百姓。
公玉少脚程快,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蔡遵的房间里,慢悠悠地喝着茶,蔡遵一肚子肥肉晒在被子外面,无奈一笑,公玉少还是坐在雕花圆凳上,细细把玩着蔡遵挂在床头的佩刀。
着实是一把好刀,银光锃亮,吹毛即断,即便在日头下暴晒十几个时辰也仍能保持着彻骨的寒冷,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叮……”
公玉少用指尖弹了一下柔软的刀身,在这清晨,从蔡遵的房间之中,传出了令人浑身一激灵的声音。向来是在战场上拼杀半生的人,即便睡得跟死猪一样,但一听到有如此声响,蔡遵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一眼便见到了泰然坐在自己房间里的陌生人。
“你是何人?”蔡遵一边大声质问道,一边往床头摸去,但可惜的是,只有空空如也的刀鞘挂在那里,定睛一看,自己的宝刀已然在陌生男人的手中。
“蔡大人,如今局势紧张,方十三义军正在青溪县撒野,大人还能睡得如此安稳,着实让本少大开眼界。”公玉少微微一笑,抚了一下刀身,抬起头望着蔡遵。
“本少?”蔡遵口中一喃喃,随即脑海中便有了一个人选。
要是公玉少的名声可不仅仅只在汴京响亮,当初他刚进殿前司每天被折磨然后一路上位的事情可传遍了大江南北,也就是从那时候起,除了公玉少,谁都没资格自称本少。要是哪位不长眼的公子哥走在大街上突然自称了一下“本少”,估计得被人用唾沫淹死。
“正是在下。”还没等蔡遵念出自己的名字来,公玉少便点了一下头,扬着嘴角的样子让蔡遵这个大男人也一时晃了神。
一个小小的青溪县里,可没有这样好看的男子,哪怕是女子,也比不过这个男子的一抹浅笑啊!
“蔡大人,还不准备下床更衣,与本少好好商讨下退敌之策?”公玉少站起身来,出门前,随手一挥,佩刀准确无误地进入了床头挂着的刀鞘之中。
蔡遵愣了愣,目送着这个从汴京而来的男子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当蔡遵洗漱完毕之后来到会客厅时,公玉少已经在喝第二盏茶了。
“蔡大人倒换了官服,这一上身,倒也显得精神多了。”公玉少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头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人模狗样的”。
蔡遵腼腆一笑,没想到一个领兵征战多年的武将竟然在公玉少面前露出了一副小娘子的表情,真让人有点受宠若惊,还有点措手不及。
“下官已命人唤了颜大人过来,请少大人多等一会儿。”蔡遵不像朱勔那般对公玉少放肆无礼,比之朱勔,蔡遵更像一个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手,一时半会儿是没法从他眼睛里掏出东西来的。
“无妨。”公玉少挥了挥手,始终扬着嘴角。
颜坦到来时,正好已是用午饭之时,又得拖沓些时间了,但公玉少却明显不那么急躁。他想看看,这两人能忍到几时。
屋外秋风萧瑟,帮源峒里那上万号人正等着方十三一声令下,就大举攻入县城之中,乘胜取下县尉翁开的脑袋。
而在这蔡遵的府宅之中,花草尤胜,一派祥和之气。若不是着急忙慌地从帮源峒赶来,恐怕公玉少都忘记了如今正逢乱世,有一大批人正等着砍下自己的脑袋,挂在他们的家门口,向世人炫耀他有多么英勇神武。
所谓父母官,不过一个听着好听的头衔罢了,用来满足少数人的虚荣心。
蔡遵和颜坦二人,面对公玉少的突然到访,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么的惊讶,看样子他们早已得到消息。二人心照不宣的样子,让公玉少愈加肯定,这青溪县中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存在,好奇心一度勃发,算是没白来一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