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示一刀两断吗？

亚特斯嘴角噙着一丝冷绝的笑意，目光却放在门外徘徊不去的一个侍卫身上。

他决不会放手的！决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

“有什么事吗？”

这个侍卫应该先前已经向他禀报过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漏听了，所以在门外徘徊不去，又不敢轻涉虎威。

“禀王上，海外来人求见大王！”

亚特斯点点头。挥挥袖子，抛下一屋子的礼物，向前庭走去。海外来人，指的就是几个与他来往密切的军火商。而这次求见的，必然是那个最大的军火商，贝托尼。

“王爷!”

见亚特斯过了好久才匆匆而来，贝托尼连忙躬身行礼。

“路特，别来无恙？”

亚特斯撩袍落座，摆摆手示意他免礼入座。

“托王爷的福，贝托尼幸而能在江湖中保得一条贱命。”

贝托尼三十多岁，消瘦而精干。褐色的头发，白净的面皮上，有一双暗绿色的眼睛。若是那双眼睛中的精光敛尽，他便像个十足的合法商人，看起来胆小而谨慎，狡猾而多智。

不过，他可是个专作危险生意的大军火商，与之交易的都是各国掌握实权的头面人物，还包括了许多呼啸江湖的江洋大盗。

“你这次远道而来，可是带了新货？或者，带了一些江湖上的最新传闻？”

贝托尼不光贩卖军火，也贩卖消息。不过，这消息都不是从雇主那里得来的，而是另花代价取得的。这也是他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他不会轻易出卖雇主。

“此次从东方来，我见到了一个古人，和我谈到王爷时，说他得罪了，心中很是懊恼，不知该如何重得王爷的欢心。不知王爷可明白我说的是谁？”

贝托尼的绿眼睛闪了闪，未语先笑，笑意却只堆在脸上，眼睛的亮光中掩饰着探测。

“哼！你是来做说客的么？”

亚特斯向后靠在高大座椅的后背上，双膝打开，手握住雕着虎头扶手，目光斜睨，似怒非嗔，让人摸不着底。全然没有了刚才为那一屋子被退回的礼物头痛的模样。

贝托尼脸上的笑意更胜了，倒有几分讨好的成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笑容下掩饰着诸多的内容。

“他得罪了王爷，拂了王爷待他的一片心，我怎么会为他做说客？不过……”话锋一转，贝托尼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柔了，却被刚才的话多了一些锋芒。

“看在他在北海时，也为王爷鞍前马后，作了不少事，虽然最后失利于兰，丢了所有。可是，没有功劳，他也该有几分苦劳，王爷总不至于就这么把他从世界上抹掉了吧？”

亚特斯右手肘支在扶手上，伸出拇指和食指，托住下颌，身子微微前先探出，脸上带着令人胆寒的冷笑，眯眼睨视着贝托尼。

“贝托尼，不要告诉我，你真不知道，“风”到底是什么地方惹怒了我，才会有今天的下场？”

贝托尼在那双钩子般的鹰目的盯视下，呼吸不由一滞，完美的笑容终于有些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