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05月21日 12:43
严松也微笑致意,快步坐过去了,一片云淡风轻。
徐杰回到府上,门仆迅速迎了出来,“老爷回来了,张公子已经在府上了。”
徐杰听自己的得意门生来了,脸上浮起微笑,点了点头,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了。
书房内,年轻的后生身着青灰色麻布长衫,一双黑面白底的鞋子也有些时日了,通身上下没有一件称得上华贵的物件,但确是极为干净利落,一丝不苟。
年轻后生眉眼清丽却有磅礴之气,一对耳朵比常人要大出不少,虽然书房只有他一人,但坐姿却端正严肃,手中还拿着一本前朝巨儒的策论,仔细研读。
“咯吱。”徐杰推门进来,年轻后生赶紧站起来,快步迎到门口,深作一揖,“学生太岳拜见老师。”
“哈哈,别客气,别客气。说说怎么几天想起来看看老师了?”徐杰边坐下边笑着说道。
“有几天没来拜见老师,想着也该来聆听聆听老师的指教了!”张太岳把门关上,恭敬地站在徐杰边上。
“哦,最近在翰林院可还好?”徐杰问道。
“承蒙老师关照,还是每日校订书籍,再做一做功课文章。”张太岳略微停顿一下,问道:“今日大殿之上,群臣是不是又是对肃北王大肆弹劾?”
徐杰捋捋并不长的胡须,说道:“确实如此,你有何看法?”
“此次皇上准世子回家,独留肃北王妃在京兆,此事确有不寻常之处,昨日便听闻今日户部尚书要在早朝上奏安河城要粮之事,此事绝不是王尚书的主意,以往肃北的地方事务从不议与朝堂之上,今日只怕是陛下给百官一个信号啊!”
“这趟浑水,大家都只想明哲保身啊。”徐杰苦笑着说:“今日肃北王世子回京,只怕这一次来皇上就不打算让他回去了,估计兵部曾尚书应该就快要调回京城了,不知赢夜和皇上的情分还剩多少了。”
“此事万万不妥!”张太岳脸上泛起一丝潮红,略带激动的说:“肃北赢家世代驻守长河,长河以北已平静十年,羌族和蛮族等十数个部落绝不会放弃对中原的窥视之心,若皇上与肃北一战,北方诸族必定趁机南下,中原危矣!”
“谁让肃北王生了个儿子啊。”徐杰摇摇头,叹口气。
年轻后生攥紧拳头,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院修补,人微言轻,而且,他不相信皇上没有考虑到这些后果,只不过……
“太岳啊,整个贞元王朝,后二百年的气运,就靠你给他续命了。”徐杰望着自己的学生,郑重的说。
这句话若是传出去,那定是大逆不道之罪。
贞元王朝内阁次辅,文渊阁大学士,当朝一品大员,竟然对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补说出这样的话。张太岳没有说话,看着自己的老师,徐杰想起第一次跟自己的学生谈志向的时候,张太岳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前圣继绝学,为后世开太平。”
“大丈夫,死当谥文正!”十二岁中举人时的张太岳对徐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