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05月21日 14:50
头脑比较简单的朱红灯愣在了当场,他只记得,答应赵三多,集齐万人,合围北京。
可是他并没有想到这一万余人的下场。
朱红灯陷入到了痛苦的抉择。
与此同时,三喇嘛地十里之外。
这里与平坦的木兰围场不同,山脉起伏,常年流水侵蚀出来的沟壑有丈许深。锡伯河的上游沿着大头山脚蜿蜒流过。河面甚宽,河水已然结冰,光滑如镜。两侧白毛杨枝干粗壮,兀自在寒风之中矗立着。
话说白毛杨木质松散,无法成为上等的木料,可是正因为这个特点,白毛杨才留存了下来。
喀喇沁自太祖皇帝以来,便是朝廷采办贡碳之地,这里山上的栎树,木质坚硬,却是不成材的,奇形怪状,无法制成家具,于是变成了挖窑烧炭的首选。大清几百年,这里的栎树几乎砍光了。只有这不成器的白毛杨存留了下来。
不知道这算是讽刺还是冥冥中的规则。这世界总能让你惊喜万分。
欧阳震带着大队人马便驻扎在这片白毛杨树林之中,只是这伙人,背着朱红灯不知道,打家劫舍惯了,冷不丁的在这四下漏风的树林子里安顿下来,这些家伙开始纷纷吵嚷了起来。
海德旺也不去理会,只是将王府卫兵退出半里,守在了河湾处。将士们却都摘下了火枪,捧在手里。
此时,一个卫兵打扮的人靠了过来,问海德旺:“公台,都说这白莲教义和拳的,喝了神坛上的圣水,就可以刀枪不入,真有这么神吗?”
海德旺冷笑一声,道:“你且看看这帮污糟,都是什么形容模样?”
众卫兵远远的朝着欧阳震的手下望去,只见这些家伙队列松散,干脆席地而坐,有的倚着大树打盹,有的干脆脱了棉袄捉虱子,还有几个人大概烟瘾犯了,取出了烟枪,就这篝火堆便开始吹云吐雾。
可能是烟土的气味传了出来,人群中顿时欢闹了起来,几个看上去凶恶的家伙,劈手夺下了烟枪,也猛吸了几口。
自此,咒骂声,喊叫声,荤话土腔冲天而起,一片污秽之气。
海德旺道:“就凭这些碎催,能顶得住我一枪子?扯淡!”
“那我们耗在这里做什么?干脆几排火枪,就把他们打的没了魂不可!”一个卫士跃跃欲试。
“怎么?王爷的命令都不听了?找死么?你们以为我不想啊,可是王爷下了军令,安顿他们此地驻扎,还娘的管军粮。”海德旺忍不住埋怨道。
“王爷这是怎么了?”
“他娘的少打听!王爷自由王爷的安排!”说罢,便转过身,道:“营盘运粮的车派出来了没有?再不快点来,这几千人暴动起来,我们这几十条火枪和大刀,是镇不住他们的。”
果然,在烟土的作用下,几个类似于首脑的人物终于坐不住了,跑到了欧阳震的面前。
“欧阳先生,您瞧,这眼下是什么意思?”
欧阳震自从安顿下来,就没有闲着,而是策马将临时的营地转了一圈,他惊愕的发现,自己现在就像是困在角落里的一口肥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