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年05月25日 20:45
重大,万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你一定要亲自将它交到礼王手上。”
凝香眸光清冽,郑重地对我点点头,然后便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房门无声地关上,我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可心里还是有几分放心不下。
这时厨娘来到房中,说是已经备好了热水,我见信已送走,留在房间枯等也无用,便取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房。
洗了个热水澡总算是驱净了一身的寒气,等我从浴房出来的时候,凝香已经回来了。
她说已经将信交给了礼王,礼王立刻就派了人去搜查那几人,以阻止他们和宇王见面,我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可凝香接下来确告诉我,礼王已暗中做了布置,只要确定了他们的行踪,就立刻派官军将他们抓起来,如若反抗当场击杀。
我听了心下一惊,想那几名金戈人很可能会因为我的这封信而死与非命,当下心里又觉得忐忑不安。
小月摆了晚饭来,我因心中有事,也没有食欲,只匆匆吃了几口,便叫撤了。
又取了书来读,可看了半天确一个字也读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那黑衣男子如鹰隼般黑亮的眼眸,我知道一旦他们被官军围住,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到时恐怕就要血染京城……我不敢想象那双眼睛的主人很快就要死去,虽然我并不想杀他们,可他们确会因我而死。
不行,不管他们为什么来兆京,我都无法坐视他们因为我的原因死去,也许他们真的是商人,只是被宇王利用了,如果就这样死了,我与心何安?
再换个角度想,就算他们真的是金戈派来与宇王密谋的使者,也不一定就会发起战事,想来他们也是因为不想擅起兵戈,才会派人与宇王合谋的吧?
可一旦他们死在我濯月境内,那么就会立刻授金戈以口实,金戈很有可能就会以此为借口发兵濯月,到时濯月西、北两线同时受敌,慕容景轩再能征善战也不能同时抵御两国的进攻。
由此不但国将不国,百姓也会遭鱼池之殃,那时生灵涂炭、战火纷飞,岂不是我的罪孽吗?!
想到这我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我的初衷本是想让宇王得到惩罚,确万万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当下再也坐不住,急忙让小月唤了凝香来。
凝香依然是一身黑衣束髻的利落装扮,她不知我为何深夜唤她,眼中虽有疑惑确没有主动问我,只是默默地立在一边。
我不停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虽然我叫了凝香来,确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那几个金戈人心甘情愿地主动离开濯月?我总不能跑去告诉他们,“有人要杀你们,你们快跑吧!”
且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就算知道我又如何能让他们相信我?我如何对他们解释我为什么会知道此事;而我身为濯月的子民又为什么要救他们?到时恐怕非但他们不信,还会惊动宇王,那样我不但帮不了慕容景轩,反倒会再生出其他事来,岂不更糟?
可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的干等着,心里一时竟没了主意。
凝香见我踱来踱去半晌也没有吩咐她要做什么,便开口问道,“小姐还在担心那几个金戈人的事吗?奴婢将信送到礼王府上,礼王爷就派官军去搜查了,恐怕此时那几人早已伏诛了吧,有礼王爷在,小姐就不要再担心了,量他几个金戈蛮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看着凝香摇摇头,“凝香,我并不是担心他们会惹出什么事来,我是怕他们会死。”
凝香不解地看向我,“小姐这是怎么了?小姐让我送信给礼王爷的时候不是说他们是金戈派来与宇王密谋的奸细吗?那他们死了岂不更好?小姐为什么要担心呢?”
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凝香解释她才能理解,这时心里已经闪过一个念头,我来不及与她细说,当下转到桌边,随手扯过一张纸,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它折成一个小纸条,递给凝香。
“凝香,什么都不要问我,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只需照我的话去做,你现在马上寻到那几个金戈人落脚的客栈,将这张字条放在他们能看到的地方,你一定要看着他们离开京城,再回来复我,如若礼王的人已经在你之前寻到了他们,那么我要你一定想办法帮助他们逃出兆京!”
凝香接过字条,有些为难地看向我,“可是小姐,京城之大以我一人之力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寻到他们,如若找不到那该怎么办?”
我低头思忖了片刻,然后对她道,“他们今日进城的时候,我见他们车上还带了不少货物,不管他们扮做商人是真是假,但货物总是真的,他们刚到京城,又恰逢天降大雪,我想他们进城后一定不会走远,肯定会在距西门最近的客栈歇息,你只需去西门附近的几家客栈查访,定有所获!”
凝香听了我话想了一瞬,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还是小姐聪明,奴婢这就去办!”说着便转身向外走去。
我隔着窗子向外看去,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余一地纯净的洁白,凝香并没有走大门,几个轻盈的飞跃便已消失在墙外。
我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不禁在心中暗暗祈祷,“但愿,一切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