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1年11月17日 17:51
了吴良跟前,“吴大人,请品鉴一下这杯中可是假酒?”
吴良黑着脸,半响接过来一饮而尽,随口道:“定是假酒,一股子烂葡萄味。”
“葡萄酒当然是烂葡萄味了。”袁如意捂嘴轻笑,“吴大人不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你……”
吴良被一个女人戏弄,当下有些恼火,捏着酒杯的手猛地攥紧,竟将酒杯生生攥碎了,碎片扎破他的手掌,被他恨恨地扔在地上。
袁如意猛地拔高了声调,“好你个吴良,竟然敢损坏先皇留下的遗物,该当何罪?”
什么遗物?
什么先皇?
众人都愣住了,吴良更是铁青着一张脸,“娘娘在说什么?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酒杯而已。”
袁如意捡起地上的酒杯碎片,珍而重之地捧在怀里,泪盈于睫,“吴大人,这是先皇给皇上留下的唯一遗物,平时皇上都舍不得用,你今日却摔碎了它,你说该当何罪?”
吴良气得鼻子都歪了,“袁……袁妃娘娘,你莫要胡说,臣怎么不知这是先皇的遗物……”
“皇上,您说嘛,这到底是不是遗物?”袁如意眼泪扒叉地看向周正。
周正一捏眉心,痛苦之色浮上来,“袁妃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先皇的遗物,朕一直很珍爱,这是头一次拿出来用,竟然也是最后一次……”
众人讶然。
竟然是真的。
袁如意安慰地拍拍周正的肩,“皇上,您别难过,既然吴大人毁了它,大不了让他赔就是,总不能让他去坐牢吧。”
周正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朕心已碎,你看着办吧。”
两人趁机交换一个眼神。
小样,还挺会演戏,袁如意朝他眨眨眼,尔后又板起脸,对着吴良厉声道:“吴大人,皇上慈悲,不忍心让你坐牢,那你就赔吧。”
吴良一张嘴巴大的能塞下鹅蛋,“赔?多少……多少银子?”
袁如意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千两银子?”
袁如意摇摇头。
“一万两银子?”
袁如意又摇摇头。
吴良的声音越来越小,“总不能是……十万两吧?”
“没错,就十万两。”袁如意为他鼓掌,“十万两就能抵得上先皇的一件遗物,吴大人一定也觉得很值吧?”
“可这也太贵了!”吴良差点跳脚,“臣就算想赔,也没有那么多银子。”
袁如意冷笑出声,“你的意思是先皇的遗物还不值十万两?本宫记得,去年怀王府老夫人做寿,你可是送了一株价值五万两的珊瑚,怎么现在又没银子了?”
吴良一张脸黑成了锅底,“臣手里没有这么多现银……”
“那还不去凑,等什么呢?”袁如意啐他一口,没好气道。
吴良呆立半响,跟封璟对视一眼,终是愤愤而去。
封璟站了一会,大抵也是觉得无趣,很快告辞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吴良送来好不容易凑好的银子,天色也黑了下来。
权贵们交割好了银粮,纷纷告退。
袁如意带着李小白忙活了半天,才将册子整理好,抬头一看,周正还站在门边。
“皇上还没走?”
“一起走吧。”
袁如意呆了一瞬,见周正已经转身出去,连忙提裙跟上。
天色阴冷,飘飘扬扬的雪花似是下个没完没了,地上堆了厚厚的积雪,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周正大步走在前头,见后面的人久久没有跟上,回头望了一眼。
袁如意出门的匆忙,身上还穿着在酒楼的那件小袄,此刻被风一吹,冻的小脸通红,两只脚深陷在雪地里,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像是年画里的娃娃。
周正驻足看了一会,忽然伸手解下身上的黑色大氅,兜头向她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