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柳妃站在众人中间，先给周正请了安，尔后指着袁如意哭泣道：“皇上，臣妾刚得了消息，可怜小芸那丫头，竟然被袁妃逼得投井自尽了。”

　　“嗯？被我逼得？”袁如意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你又是谁？”柳妃掏出帕子沾了沾眼泪，哽咽道：“小芸那丫头素来老实本分，若不是袁妃把软烟罗赏给她，她又怎么会穿出去，如今袁妃死不认罪，那丫头怕袁妃打击报复，竟然一时想不开自尽了，唉，说起来都是泪啊。”

　　袁如意听罢只觉得大开眼界。

　　“皇上，您说句话啊。”柳妃又转头看着周正，试图让他表个态。

　　周正皱了皱眉，转头看着怀王，淡声道：“不知怀王作何感想？”

　　封璟脸上的光线半明半暗，闻言面上无波，“臣只是路过，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听柳妃这般说，似乎很有道理。”

　　周正拧眉扫他一眼，“怀王当真如此想？”

　　“臣只是随口说一句罢了。”封璟哈哈笑着拱了拱手，“臣进宫时间久了，母亲在家一定惦念，臣先告辞了，改日再陪皇上对弈。”说罢行礼告退了。

　　周正望着他的身影走远，又去看袁如意。

　　袁如意靠在桌子旁，对着封璟的背影做了个撇嘴的动作。

　　“李全德。”周正收回视线，淡声吩咐道：“这个案子交给你来查，明日来报朕。”

　　“是。”李全德躬身退下。

　　“这就完了？”柳妃一时有些楞，但再看时周正已转身大踏步离去，她也顾不上袁如意了，急急忙忙带着众妃跟上去。

　　翌日清晨，膏兰殿。

　　柳妃一边给周正布膳，一边用余光瞄着他。

　　周正面不斜视，冷脸看着跟前跪着的人。

　　“你就是方海？”

　　“是，奴才是契园的掌事。”方海跪在地上缩成一团，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全德踹他一脚，厉声道：“昨日小芸自尽的事情，你说说吧。”

　　“奴才实在不知道啊。”方海连连喊冤，然而一触到周正那冰冷的眼神，顿时后背都僵了，颤声道：“是，是，奴才说。”

　　“奴才爱慕小芸，听别人说软烟罗极为珍贵，就一时被猪油闷了心，就将它偷了出来，送给了小芸，可奴才不知道，这事会闹的这么大，还连累了袁妃娘娘，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周正冷声道：“那小芸为何会自尽？是你动的手？”

　　方海吓得抖如筛糠，脸上血色都褪尽了，“没有，这真不关奴才的事，请皇上明鉴！”

　　“你如何得知软烟罗的好处？”周正沉眉想了想，忽然问道。

　　方海张嘴就道：“奴才在路上，不小心听金嬷嬷说起的。”

　　刚端了汤进来的金嬷嬷闻言脸色一变。

　　方海如蒙大赦般，忽然膝行几步，抓住了她的衣襟，“金嬷嬷，你帮我说句话啊，我真的是听你说起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