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2月04日 10:17
是不真实的。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梦。一些影像真的象梦中,但又能感觉到前面的人影是有声有色的。
晓涵觉得再这样走下去,一定会让敦勇觉得自己在戏弄,于是,她驻足下来。晓涵对重孝在身的敦勇充满了爱怜,她走过去牵起敦勇的衣襟。
敦勇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谁?”
“晓涵。”
“晓涵,你真的是晓涵,我不是在做梦吧。”
“听你这样和我说话的口气,我真的很高兴。敦勇,你这样说,是说明你心里一直想着我的。要不然,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的。敦勇,听到你父亲去世的消息,我真的是急着要来看一下的。但是爹爹不让来,还说,以后,要与你们家断了来往。我这样说,你可能会明白。白日里,家父并没有来吊唁你父亲,我想,你是明白的。”晓涵一副悲悲戚戚的样子,这令敦勇很感动。敦勇拿起晓涵捉他衣襟的手。晓涵先是一愣,接着,也就很投入地抚摸起敦勇的手。两个人相视一下,觉得有些不太自然,便都把手放开了。晓涵的眼泪溢出眼眶,她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敦勇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腮。他感觉到了疼痛,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晓涵,你说你父亲没有来,可你为什么会来呢。”敦勇叹息一声说,“明天父亲下葬,你还会来吗。不会的。其实,今天能看到你,也算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自从和你分手后,我是常想着儿时一些有趣的事情的。晓涵,还记得小时候我咬过你吗?”
月光下的晓涵有几分羞涩,她轻声吟到:“敦勇,我就是忘不了被你咬过的事情,也时常会一个人在夜里抚摸被你咬过的牙痕,才会这么多年不曾把你忘记。”
敦勇见晓涵一副哀怜怜的样子,他有一种想继续捉住她的手的欲望。但见晓涵拭着眼角的泪水的时候,身体还抽动唏嘘几下,又觉得自己不应当去捉她的手。敦勇伸过双臂,把晓涵搂在怀里。晓涵先是愕然地看一眼敦勇,接着,便顺从地依偎在敦勇的胸脯上。敦勇说:“晓涵,我真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家父过世,家母现在有病卧床。父母都是对我不抱什么期望的,你也听到了,家里人,包括我自己也真是这样认为的。我文不成武不就。尽管有时候我不想承认自己是这样的人,可现在的一切,只能证明我就是这样的人。晓涵,可能我真的是一个无用的人。现在,外敌入侵,好男儿当建功立业,可我有什么机会呢。”
晓涵转悲为喜。
晓涵没有敦勇的个头高,她抬起头来冲敦勇笑了笑说:“你能这样说,真是太好了。我就是怕你没有什么志向呢。你能这样说,说明你还是想干一番事业的。只要你有志向就行,怕的是你没有志向呀。敦勇,以后的路还很长,只有你志向,一定会做出成绩的。现在,我知道,你文不成武不就令你有些自卑,但你不要怕,只要你用功夫,一定会文武双全的。”
一匹狼在很远地方嗥叫一声,竟然有一群狼向敦勇和晓涵围了过来。
晓涵抬眼看了看敦勇。
“狼来了,你怕吗?”
“作为你的未婚夫,我不应当怕的,是吧”
“可是你的腿有些抖动,呼吸也有些粗。不是吗?敦勇,你是个男人,去吧,把围过来的狼全部杀死吧。”敦勇感觉自己心态很静,静得没有什么杂念了。他刚才是有一种冲动感的,差一点真的有一种想把晓涵拥在一起地感觉。现在,狼来了,晓涵要他杀狼。敦勇好象真的有一种豪气在胸中激荡。
敦勇推开怀中的晓涵向狼群冲过去。
其实,敦勇是没有什么把握杀死眼前这么多狼的。但晓涵说了的,你是男人,你是应当冲过去的。只有去。而且,不去也是很危险的。去了也是危险。站着不动是危险,过去是危险,不如冲上去吧。敦勇在内心鼓励着自己,真的象个壮士一样朝狼群冲了过去。
敦勇很明白的自己功夫是不可能杀毙眼前的狼群的,但他觉得自己要尽力。敦勇拚了命地与狼群搏斗着,他在内心有一种隐隐的疼痛感。父亲的去世,他觉得自己刚才还会有晓涵相拥相亲的感觉,这应当不是什么孝顺孝义的行为。可又觉得自己分明是想转移自己内心深处悲伤的情愫。敦勇悲伤之极,他有些不太相信父亲真的过世,可毕竟父亲真的归天了,这是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心里隐隐地想转移自己的情感,不太想接受眼前的悲哀事实。没有办法。内心一种绝望的挣扎感,令敦勇有一种凄凉感。他几乎是和狼一起嚎叫起来。
终于还是毙了一匹狼的,但更多的狼朝他撕咬过来。
敦勇感觉自己已经体力不支了。
敦勇朝晓涵绝望地望了一眼,声嘶力竭地大喊到:“晓涵,你快走吧。我不行了。你走吧,不要管我。”
一匹很大的狼朝敦勇扑了过来。那是狼王。敦勇心里明白,自己性命休矣。见狼王朝自己猛扑过来,敦勇闭上了眼睛。
敦勇觉得自己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但过了好长时间,眼前却静地有些可怕。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一群狼都倒毙在地上。晓涵就立在他的眼前,他有些不可思议。“晓涵,是你杀的狼?”
晓涵点一下头。
敦勇有些不太明白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出手如此之快。
“你在哪学的武功?你的师傅是谁?”
“现在你没有必要知道的。敦勇,你真的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不过,你是一个很有发展前途的人,以后,你会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业的。”晓涵叹一口气说,“完颜亮老丞相要去成吉思汗那里讲和,那里是漠北,师傅让我前去。没有办法,师命难违。明天,你父亲下地,我是没有时间参加了。敦勇,我今晚来看你,就是怕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敦勇的眼睛湿润了,他想哭,但又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痛的厉害。敦勇觉得自己还是要转移一下自己悲伤的情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要强迫自己把悲伤的情感转移出去。敦勇想象着晓涵在他们庭院飘荡而下的情景,又想象着晓涵身轻似燕疾步如飞的情景,他真的觉得他的未婚妻子太可爱了。敦勇轻嗟一声说:“你去漠北,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蒙古人,对我们大金国有着世仇的。以前,大金国,第三年都要对他们长到马鞭子高的男孩儿进行一次杀戳。现在,蒙古人强大起来,是他们报仇的时候了。晓涵,打打杀杀,总是这样,有什么意思呢。我设想着自己是过一种归隐山林的生活。”
晓涵听到敦勇谈到未来的生活去向,她浅浅一笑。“敦勇,你还没有入世,就想着出世。说到以后,都是我们不能自抑的事情。有句古话,叫听天由命。依我看,咱们现在还是少以后,多为现在打算吧。你父亲下葬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还去那个叫魏庙的地方去吧。”敦勇叹息一声说,“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为朝庭做点事吧。”
“百年之后,我们都是死的。这世界上,是没有长生不老的,生死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如花开有花落,要想开一些。”晓涵看敦勇时,有些情意绵绵。“我是在心里想着你的,和你一样,也是憧憬着我们将来的生活。不过,现在,我们都还小,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没有办法,现在的日子,只有多学一些东西。文的,武的,我们都要学。敦勇,以后,也许我们会有一些预料不到的世事,也许我们的日子不会一帆风顺,但你一定要有信心,要相信自己会有好的将来。我就是。有时候我也是象你一样,有所不知所措,但我师傅总是对我教诲说,做人,要看的远一些。我们就燃着的一根烛火,能有多长时间的光明,我们只有听天由命。但只要我们燃着,就要发出自己的光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