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久久没有回神。长馨也是着实一惊，被仇恨撕裂的七零八碎的长馨，终于晃神了，流产了，富宁的孩子？

博果尔慢慢走到长馨面前，渗人的目光直逼长馨，长馨不禁躲闪，“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博果尔的话音渐渐无力，他只希望此刻长馨能说出他要的答案。

长馨想起，他也姓爱新觉罗，回眸冷笑道，“是，我一开始就在利用你，利用你为我杀了他。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价值了，不但被你的兄长玷污过，还是残花败柳，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得你去爱的人，而放弃你本拥有的女人。”这些话不是长馨自贬身份，如今她只想让博果尔少爱自己一点，当博果尔再次想起自己时，会好受一点。

博果尔看着长馨冷笑慢慢站起身，咬牙道，“皇上哥哥，晴儿我不要了，既然你喜欢就让给你了，就将她放置枕边吧。”博果尔转身瞪着福临，“宛如，她是我的福晋，你这一辈子都休想，休想。”最后两个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

长馨以为自己还可以，让他们兄弟俩反目，心里不禁暗笑，“那朕还是那句话，为了宛如，朕愿意将江山拱手相让。”

“福临……”太后吼道，长馨的脑子突然嗡的一下响起，慢慢起身走向福临，颤音道，“富宁……罗富宁……爱新觉罗*福临？”长馨好想笑，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可是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福临听到长馨的话脸色吓得乌青，一步一步被长馨逼到了墙角，“惟愿这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美的誓言啊！我以为我有多睿智，没有想到一直以来我都是你利用的棋子。”

“馨儿……”福临失声道，长馨将发簪取下，所有人以为长馨又要行刺，都上前一步，唐公公也是挡在福临面前，长馨掀开袖子，“为了进宫，姐姐为我值了一颗红豆，每当我想起你，我的手上就会隐隐作痛，没想到这些年我都芳心错付了？”长馨用簪子将红豆剔除。

福临推开唐公公，上前一步抓住长馨的流血的手臂，“朕问过你的，是你自己先要放弃的。”福临的另一只手拂过长馨的脸颊，长馨用力推开，咬唇看着福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苍白如死寂。她不想再说什么，福临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这仇就等于报了一半了。

“晴儿……”博果尔走近深情呼唤，长馨转身，冲博果尔吼道，“我叫长馨，朱长馨，前朝公主朱长馨。”失子之痛，灭国只恨，在长馨脑子里瞬间爆发，让长馨失去了理智，如果博果尔想到长馨是前朝公主，心里会不会平衡点……

“晴儿，我只想最后问你一遍，你说过要当我的女人，那句话是真心的吗？”博果尔眼前渐渐起雾，抓起长馨的手颤抖的问道，长馨推开博果尔的手，“我是前朝公主朱长馨，而你是我的仇人，仇人。”长馨叫道，泪水如洪水般倾泻，“我们扯平了。”长馨看着博果尔淡淡回道。

博果尔将眼眸转向别处，他不想看到长馨幽怨的目光，多看一眼就多一分心疼，他仰头深吸了一口气，让泪水止在眼眶，淡淡道，“扯平了……呵。”博果尔冷笑了一下抱住长馨，长馨没有挣扎，也许是她以无力挣扎了。

“不，我要让你记住我一辈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一生一世都要缠着你，今生今世……”博果尔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简直要将长馨融化，仿佛要倾尽此生的温柔，长馨发现自己的手被博果尔握紧……

长馨感觉到一股暖流慢慢的从她指间滴落，长馨慌忙推开博果尔，发簪已经插进了博果尔的胸膛，长馨想松手，博果尔却紧紧的握着，还用力的往里扎，嘴里的鲜血滴落在长馨的手背上，长馨惊慌失措的看着博果尔，“你在我心里狠狠的扎了一刀，没想到只有临死前才能抱你一下，原来你就为他一直躲着我，我除了是你的复仇工具，其他的什么都不是……”博果尔说着又将发簪扎近了一些，“皇上哥哥，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生生世世，活该你们的孩子会死于非命。”

长馨在也坚持不住了，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她不管了，也不活了，长馨晕了过去，博果尔伸手接住，忍痛将其揽入怀中。“太医，太医……”福临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