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年01月27日 15:19
瞧瞧,谁说女子不如男?!”我自信的一笑,“再则,公子本就叫姐姐不要告诉妃暄,现在姐姐说了,免不了被公子责罚。人家也是心疼你嘛!”
“好,有志气,不愧是我们师家的后裔!”女子眉开眼笑,点点我的额头,“中秋之夜,月上柳梢,戌亥交替,蝉鸣为讯。”
“嗯!”
女子一走,我就拿起那块羊皮子仔细研究起来,哎!可怜我一目不识丁的大文盲,面对那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忽然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过去二十年的书白读了!
越看越头疼,除了认得紫鸢阁在哪,那张图纸在我眼里有如废纸一般。算了!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将它藏在枕头下面,反正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也不急在一时。
夜色已经寒了,侵人的月光如丝如网,正如思乡之情将我整个包在一起,真想抽刀挥断它,做一根思念的弦,伴以我此刻的低吟,和一曲悠扬的歌,随风寄到遥远的地方,陪我在每个寂寞的夜晚,做一个美丽的梦。
我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是因为那张于我而言如天书一般的羊皮子,而是刻骨的思念在这满月之时,竟如洪水猛兽般侵袭我的每一个细胞,随着呼吸越来越浓烈。
下床,点燃蜡烛,轻轻推开窗户,静静的看着夜空中那一轮明月。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李白啊李白,原来你是抱着这种心情写诗的,别人都以为你是浪漫主义诗人,谁又能想到你背井离乡心酸?!
哎,同是天涯论路人!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如何?
茶刚接触到喉咙,我就不禁自嘲的一笑,我现在回到了一千八百多年前,论辈分,我应该是他曾祖母的4次方,究竟谁是古人?!这一笑,茶水立即呛到了气管里,拼命咳嗽起来。
“怎么呢?”感觉有手轻拍我的背,我回头,入目的是满是关切的黑色眼眸。
宇印凌轩!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今晚有紧急军情要讨论吗?!不是说有堆积如山的奏折要批略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如见了鬼一般往后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宇印凌轩脸色微沉,手僵在半空中,眸光中有什么隐隐在流转,线条分明的薄唇扬起一个幅度,“怎么?不欢迎我吗?”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拉拉他的袖口,“不是啦!你不说有很多大事亟待解决吗?我想你不会来了……所以,看到你太兴奋了……一时得意忘形了……嘿嘿……”
“是吗?”宇印凌轩眨了眨眼,眼波温柔缱绻,嘴角却挂起了一抹揶揄的笑容,“我看是兰儿想着其他男人,正好被我撞破,做贼心虚吧?!枉我一批略完奏折就来看你睡下没有,若不是你灯还亮着,我也不会来叨扰你。”
我心里一惊,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着其他人?莫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被我说中了!”宇印凌轩手腕一用力,反手捉住我的手,脸色阴沉的可怕,“是子砚?子墨?还是耶律寒?”
“不不不……”我连忙摆头,连说十几个“不”,拳头轻捶他的胸膛,“麻烦你有点自信好不好?又有钱又有势,还长得这么帅,头脑又这么聪明。有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我想着其他男人做什么?!”
“就因为这样?”手腕上的力度不松反紧,“就因为这些,你选择了我?!”
“当然不是啊!最重要的是——”怎么越解释苗头越不对!我别过脸去,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我喜欢你。”
“最重要的是什么?”宇印凌轩不死心的重复问了一遍。
我咬牙,转过脸来,吼道:“我喜欢你啊!”
“呵呵呵……”宇印凌轩揉揉耳朵,愉悦的笑开来,“兰儿不用这么大声,聋子都听见了。”
“你……”我跺跺脚,又被他耍了!
宇印凌轩无视生闷气的我,将我圈入怀中,“那刚刚想着谁啊?”
我挣扎两下,轻哼了一声,“是我最最最崇拜的男人!”
“哦?”宇印凌轩不怒反笑,手轻捏我的下巴,“是谁?”
望着天上依旧皎洁的明月,“李白。”
“李白?何许人也?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似是愉悦的蹭着我的发顶,根本没有半分吃醋的苗头。
“他是一名诗人,一名远离故土的诗人。”我低叹一口气,“‘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轩,你说,他们也能看到同样的月亮吗?”
腰上的手猛地一紧,拥着我的身子僵着,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兰儿……想家了吗?”
“恩。”我不打算隐瞒,脸紧贴他的胸膛,“非常想,想到睡不着……”
“这样啊……既然如此……兰儿为何又要回来……”他的声音猛地颤抖几下,双手拥的更紧。
“因为,好想你……因为,不想做第二个嫦娥……”
“嫦娥是谁?”
“嫦娥啊,是一个饱尝相思之苦的绝色仙子,相传……”
紫鸢阁内,烛光摇曳。天空渐渐翻出鱼肚白,紫色的鸢尾在风中相传着世间的福音——天长地久,亘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