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年03月11日 19:22
命,只可惜她是你的妻子。所以,为了不让她怀上你的孽种,也以免这个孽种出生之后与我抢夺家产,我命令脉脉在她喝的茶里酒里,爱吃的点心里,都加入小分量的麝香,沉香,芒硝等等阻止有孕的药材。
也是活该你们二人无后,本来这些也只能预防,不见得完全有用。奈何老天都帮我,是你呀,你体内的毒太多太杂乱了,与我对昭姬所用的手段两相结合,你们又岂能随心所欲?你放心走吧,昭姬还有我。她那父亲已死,娘家已无靠山。只好我这个做大哥的越俎代庖了。”
说着,卫伯远俯下身去,咄咄逼人地看着卫仲道,心满意足地给他最后的打击:“二弟,安心去吧,大哥定会为你好好照顾昭姬。知道么,连你这个病鬼都能令昭姬神魂颠倒,更何况大哥身强体健,我一定会喂饱昭姬,让她为我生儿育女的。”
卫仲道有如心上插了千万把利剑,亲兄弟的背叛迫害,让他对人性的黑暗终于在死前有了最深刻的了解。
而昭姬,他最爱的妻子,他再也无法保护她不受这个人面兽心的大哥的伤害,他用了最后的气力,一把抓住卫伯远的衣襟,双眼如同喷火般愤怒狂乱地切齿吼道:“你若敢碰我昭姬,就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气血攻心,一大口鲜血喷涌出口腔鼻腔,身子僵硬地向后直直摔倒。昭姬,对不起,昭姬,要保重,昭姬,不要让卫伯远得逞!
卫仲道吐出最后一口血,也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息,愤怒的眼睛仍然大睁着,脸上都是血水和泪水。他,终究还是死了。他,死的竟是这么痛苦。
卫伯远反复检查了几遍,才确认卫仲道确实已死。嫌恶地擦了擦身上的血迹,走出门去对脉脉说:“我先走,一会儿你就叫,说他已死了。记住,若有人问起来,我在此只呆了片刻便走了,我走时他还活着。这里便只有你与他,他喝下药不久之后就吐血死了,明白吗?”
“是,脉脉明白。”脉脉得知卫仲道已死,心中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不管怎么说,她与卫仲道,始终是一起长大的。只能怪他一点希望都不给予,她也没的选择。
闻讯赶来的昭姬,失了魂一样的跪在塌下,看着死不瞑目的卫仲道,看着他脸上那种带着愤怒的扭曲,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竟身在何处。
他与她初识的时候还是神采飞扬,怎么突然间就变成冰冷的尸体?成亲就似乎是昨天才刚发生的事,她仍在,而他,怎么就无声无息地去了?她甚至不能相信眼前这具尸体就是卫仲道。
她不断抚摸着他的脸,那是余温尚在的脸孔,她叫他起来,可他根本不能回答。那个梦境终于成为了现实,到底他们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惩罚?
昭姬眼神呆滞,她失去了痛哭一场的力气,她只觉得卫仲道不可能死,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卫仲道如果死了,她就不会还活着。
死生契阔,未敢与君绝。昭姬最后看了一眼卫仲道,在心底默默念道:“仲道,对不起,我爱你,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生与死,我们都必须要在一起,你慢一点走,等我,我这就来找你。”
想到可以马上追赶到心爱的人,昭姬的痛苦便不再那么痛,她忽然觉得一身轻松释然。你活着,我便活着,你死,我亦死。
无法顾及身边仍在嚎啕痛哭失去爱子的公爹公婆,他们哭成一团,就连家奴侍女们想着二公子平日的温煦品格,对他们的点点恩惠,也都泣不成声,似乎没人注意到昭姬想做什么。
昭姬仿似一缕幽魂,悄悄退至屋角,翻出妆匣内的剪刀,用尽全力向心跳的位置扎下去!随着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昭姬缓缓地倒了下去。虽然最后时刻,彷佛有人死死拉住她的手并扶住了她,不让她更深刻地把这颗已破碎的心彻底毁掉,不过都已不重要了。
她也不觉得疼痛,渐渐暗淡的眼眸中闪烁着反常的喜悦。仲道,我心已死,活着也就成了多余。我真的很想念你温暖的怀抱,能够这样倒下去,多好啊。
(——烟雾弥漫的分割线)
人生若只如初见。可惜人生不可能只若初见,人生总有机会给每个人见识到残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