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笑脸，却十分扭曲。“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想，只要是正常人被一只巨大的飞鹰驮着在高空中飞速前进时，都不该自由自在，迅速接受吧？尤其，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只飞鹰在看他的时候，锐利的鹰眸里总有那么股子敌意。瞧，连脖子也不让他碰，一靠近就猛烈地煽动翅膀，让他只得抱着佳人的纤腰好稳住身形。虽然，他其实挺喜欢这样……

雨涵又是一笑。

“一直听说凤族的人有驯养一些奇特的飞禽，可以载人，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桑隐之不自然地改变话题。“真的很神奇。”

“嗯，不过凤族不是每人都有。只有那些从小就表现出高人一等的天赋的孩子，才会被赐予一只幼雏。这只幼雏会跟着它的主人一起长大，变强。到了主人长大后，就可以和它并肩作战。也或者一些对家族做出奉献的人的后代或者本人，可以有机会被赐予这样的飞禽。又或者可以自己去捕捉驯养。”雨涵解释着，末了，又补上一句。“不过这只飞鹰是我最近才收养的。”

“驯养？如何驯养？”桑隐之来了兴趣。“它们能听懂我们的话吗？”

雨涵一笑。“世间万物都是生命，都具有灵性。虽然我们和它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但只要付出努力，也是可以和它们沟通的。何况动物很单纯，你待它好，时间长了，它自然就知道，也会用最简单、最直率又最真诚的方式回报你。”

桑隐之突然沉默了良久。“有些时候，单纯是件好事。”

雨涵也同样沉默了良久。“那该多奢侈啊……”

“我要的不多，只希望她可以明白我的真心，与我相守一生，便足矣。”他凝望着她娇美的侧颜，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

雨涵黯然垂眸。

气氛沉寂了下来，有些压抑，正如桑隐之的心。

“我是要去找他。”雨涵突然说道。

他苦笑。“我知道。”那个人到了乌国，他知道这个消息。所以在她说要来乌国的刹那，他便已明白她的目的为何。

雨涵沉默片刻。“我要去了断，我和他之间的缘。”

桑隐之顿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既然要断，就该断个彻底。我不该让自己再有任何期待与妄想。”所以，她要去找他，成全他和红衣，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置诸死地而后生，只有断了所有的路，我才能断了执念，全心全意地去另辟新路。”

他沉默。

雨涵的决绝让他诧异，欣喜的同时也是惋惜。欣喜她肯放下那人，这次去找他是为了彻底断缘而非藕断丝连。惋惜的是，雨涵太过决绝。如果是他，他是至死也要等的。

只要她还没到，他就会一直等下去。

这是在若干年前，当他见到那个躲在假山下卷缩成一团，迎着夜晚的冷风微微颤抖却倔强地抬起头望着星空，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做到’的女孩子时，他就已经做出的决定。

今生今世，他要和这个女孩，执手一生，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