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说不出的舒爽。可心底的烦躁却是一点也没减去，如柳的黛眉紧蹙着，红衣半倚在树干上，眺望远方。

全都乱了。

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这一路下来，到底哪里错了？

红衣凝神细细回想着自下山后所发生的一切事。由于太过全神贯注，她没有察觉有个人影正渐渐靠近。

“在想什么。”略带慈爱的声音响起。红衣倏然转过头，怪婆婆竟然正在她身边的树干坐着，慈祥地笑看着她。

“是您！”红衣微惊。“您怎么下山到这来了？”

怪婆婆微微一笑，露出无奈的神色。“你们这三个年轻人啊，太不诚实了，看你们这么兜来转去的兜圈子，你们不累，婆婆我都看厌了。只好下山来为你们指点迷津。”

闻言，红衣面色微黯地低下头去。“我不需要指点，我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不会改变。”

怪婆婆见她如此，轻叹一声。“就是你不会改变我才第一个来找你。”面对红衣惊讶的目光，她直说道：“红衣，你可知道，事到如今，一切并非你所想的那样简单，不是控制住自己的心不去爱就可以了。何况眼下，就是因为你坚持不去爱，才会让你们走到现在的地步。”

他们三人中，雨涵已经退出，这纠缠不清的关系终于开始明了，可偏偏就因为红衣坚持不愿回复无渊的爱，所以才会更加错杂。而这就是她受浮土所托下山开导他们三人，并头一个选择开解红衣的缘故。

这个孩子，太固执了。

红衣大惊，瞠目半响忽然黯然道：“可是我怎么能去爱他呢，那个人说过，他不属于我，他是龙珠选择的人，只有凤裔才能陪在他身边，我只是个前世欠了他们而今生来还账的人，我根本没有资格去爱。”

起先的话怪婆婆本还想笑着反驳，可听到后来，面色竟然渐渐凝重，再也说不出话来。

低着头的红衣没有察觉到她面色有异，只当她是无话可说。当下轻笑了声，收拾下情绪，不准备再想。“不过婆婆来得正好。”她说道：“婆婆也该知道，雨涵嫁给了桑隐之，他们……成了夫妻，我身上的力量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对此，婆婆有没有什么法子？”

她知道恐怕现在逍遥营的阿莫、云子谦等人怕是要因她忽然失去力量的事急得快跳脚了，毕竟这回跟乌国打仗，若没有她那些四面八方的耳目，恐怕很难得胜。

怪婆婆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有些恍惚。

“婆婆？婆婆？”

“什么事？”

红衣只得再说了遍。“因为雨涵成亲，我的力量已经没有了，再也不能操控飞鸟。我想问婆婆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帮我。”

怪婆婆沉吟了片刻，不知在想什么，眉头轻挑，看得红衣心底有些不安。“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婆婆请说。”

……

玉无渊找到红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