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斟酌着想要开口时，纹风不动的凤联楚却做出了反应。只见他淡淡笑道：“长老何必急于一时，如今凤之国局势尚未安定，百姓也还没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军队也尚需要时日来休养生息，如今这当口说这话，还言之过早。”

此话一出，许多长老脸上都浮现不满之色。

大长老也是面色阴沉。“联楚……”

“爹爹，大长老，雨涵有一事相告。”不等大长老说完，她找准时机插话。成功地引来众人的注视，面对凤联楚略带不解的眼神，她嫣然一笑，道：“我决定嫁给桑隐之。”

一语出，举座皆惊。

凤联楚脸色大变，“雨涵！”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各异。有的震惊，有的轻蔑，有的不信，有的怀疑，有的冷笑。

大长老冷冷一哼。“雨涵丫头，我知道你近来和那小子走得近，你们年轻人的事本来我们长辈也不该插手，可是你不要忘了，凤族家训，历代圣女都要年满廿五方能成婚，否则是要以家规处置的！”

凤联楚立刻道：“雨涵，快说，你刚刚说的不过是玩笑一场。”

面对众人不同的眼光，她始终平静，甚至微微一笑。“爹，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大长老，您说的家训，雨涵身为凤族人自然清楚记得不敢忘却。只是不知大长老您是否还记得，早在半年前雨涵便辞去圣女头衔，至今仍旧只是一普通女子而已。我要嫁人，谁能阻止？”

这番话，成功地让大长老变了脸色。众人这才想起，那日雨涵留书出走已然说不再做圣女，虽然当日大长老网开一面，说只要她回来就既往不咎。众人都以为凤联楚定会将这个消息告诉雨涵，事情就这样平息。是以当雨涵回来时，没人再将当初的事放在心上，也就没再提及。如今雨涵主动提起，众人才想起这事来。

看雨涵的摸样，分明是不想再做圣女。如此一来，她要嫁给桑隐之的事，谁也没有借口反对。大长老眯起了眼，下意识地看向凤联楚。既然他无法以长老的身份借口施压，那只有将希望放在身为父亲的凤联楚身上。

而凤联楚的脸色也的确如大长老所想的那般阴沉。身为父亲，他从小就以女儿的聪慧过人、勤恳向上为傲，虽然雨涵迟迟没有觉醒凤凰神力这点让他屡次失望，可掩盖不了他对她的父女之情。无论何时何地，作为父亲，总是希望儿女好的。他虽然也乐意见到雨涵嫁人，找到疼爱她的夫婿，可那人绝不该是桑隐之，那个注定为他的帝王之路所牺牲的可悲之人。

但面对凤族这么多人在场，他却没有表态，而是强自收敛起面上的阴沉，佯装平静道：“雨涵，事关重大，我们改日再详谈。诸位长老，你们说的事联楚自会考虑，改日定然答复。”

这逐客令下得颇为强硬，众长老自然是不甘心就此离去，可也不敢与凤联楚做正面冲突。面面相觑之下，只得将视线落在为首的大长老身上。

良久之后，大长老睿智的眼底掠过一丝嘲讽，嘴角亦划出冷笑的弧度。徐徐站起身，锐利的眼光盯住凤联楚